真正的天劫,不出三年就会强行落下,到时候连宋问都难以插手,听说最后一道雷,天道会降下意志,亲自监察,而不是简单的气息锁定,不容宋问投机取巧。
又来到恭山县北城门,宋问看着前面蜿蜒如蛇的长队,有些感慨,当日就是在此地,那位申侍郎拉他去藏书阁看书的,他一开始还真以为是一位令人敬佩的长者,没想到啊......
今日的城门口的兵丁好似增多了,不知是受了那日他和朱厌打斗的影响,还是临县不断传来的山匪攻城的影响,搜查得更加仔细了。
到他们进城的时候,负责搜查的兵士还多看了他们几眼,不过看他一副书生打扮又牵着一匹老马,带着一位姑娘,也没有多加为难。
“父女二人!进城访友”那兵士像茶楼的博士一般,竟然吆喝起来,还递给宋问一张路条。
‘我有那么老?!’
宋问觉得那人没眼力见,今年三十五能养出双十年华的姑娘?但转念一想,这里好像十五六岁成亲的也大有人在啊,看这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
宋问摸着下巴低头自我分析,化解旁边若有若无的笑声带来的尴尬,不一会儿,繁忙的街道也转移了秋菱的注意力。
正值每月一次的集会时间,十里乡的人挑着自家产的物事来换取银钱,街上热闹非凡。各种货物,摆满街道两旁,琳琅满目。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各种首饰,应有尽有了!”
“包子包子哎香喷喷的肉包!”
......
“本县最好的酒楼,醉云阁有好酒好菜,物美价廉啦!”
“糖!葫芦串儿不甜不要钱呐”
除了叫卖的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却总有些行色匆匆之人,大概受到门口告示的影响,神鬼之事还不太在意,不过临县闹匪灾却是让人心下不安。
总体来说,恭山县表面上还算平静,听说朝廷派巡查使到来,估计是要发兵剿匪?这几天都有人议论此事,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差没说十万大军埋伏在城外等匪兵入瓮了。
过石桥,走街串巷,又慢悠悠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城隍庙前。
“徒儿,别吃了,好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成熟稳重点!”宋问故意压低嗓音,严厉地说道。
听到师傅的训斥,秋菱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桂花糕。
“师傅,我只是一个侍女。”
“那也是大户人家的侍女,你师父我还是孤儿呢。”
秋菱不说话了,每次说起这个话题,都会牵扯到她的身世,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得益于之前的打斗,城隍庙又再次香火旺盛起来,总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除此之外,再无异常,可是宋问看着城隍塑像前,凡人不可见的入口,总感觉今日的城隍神庙,从里到外透着不寻常的气息。
自从朱厌事件之后,他对待异常的事物格外小心,旁边那几位磨蹭半天还没整理好香烛的大汉,看他磨蹭不走,还抬头看了他们几眼,随后又是不慌不忙地整理原本就很齐整的摊位。
“客官,买香吗?”其中一位大汉问道。
宋问目光敏锐地闪了一下,接过香烛,交给他三文钱:“谢谢啊,你看我这脑子,出门也忘记带了。”
那几位汉子看着宋问牵马缓行,一直盯着宋问的背影,许久才对着城隍庙里的同伴摇摇头。
宋问也不再理会他们,说不定是有官府之人在此,那几位军汉还挺小心,里面估计就是城里的百姓说的那位巡察使了。
‘不知为何到此,难道也是来上香求保佑的?’
宋问摇头失笑,自己都觉得匡谬。
到了门口,将白月简单拴在木桩上,领着秋菱进到城隍庙主殿,可也不见什么官员在这。
香烛既然都拿了,宋问也不好意思不给赵大人来一炷香,况且旁边的几位可都一直盯着他,要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说不好扁担里就抽出一把锃亮的刀刃,把他宋某人当山贼给捆了。
“这可不能开玩笑!”
“师傅,您又自言自语什么了?”
不答。
宋问拉着她一人上了三炷香之后,就到了偏殿无人之处,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庙中,此时暗处的军汉还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因为此处只有一个出口。
宋问牵着秋菱的手刚落地主殿,左右两边的属官都是起身拱手道贺,他们可是听城隍大人说了,这位宋先生于昨日刚入真我,好歹也算坐镇一方的大修士了。
“恭喜宋先生成就法相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