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吴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想着白泽漆,想着往后。
既来之则安之,她实在有些不甘心。
过去和未来她都不去管,只是当下,只是白泽漆,她想尽力争取。
她暗自寻思,上天让我们相遇便是有缘。在一起的日子我便尽我所能的对他好,如果我依旧不能打动他,那便是有缘无分。
尽人事听天命,纵使结局不美,亦从容。
心中事定,吴晨心思松动,转眼入眠。
夜半,万籁俱寂。
右间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慢慢走至床前。
这时阴云渐散,月光照进屋子,照出来一个长发微挽,消瘦的身影。
白泽漆温柔地摩擦腕上木镯,在内侧微使力,三个小格轻弹出来。没有犹豫,他将第一个格子中的东西拿出来——居然是一根曲卷在内的针,针头微亮泛着紫光。
女人的话他从来不信,这世上能让他相信的人只有他自己!
正要提针刺下去,却见吴晨忽然翻身朝外,口中喃喃“甜的……好吃吗……都给你,给你,嘿嘿……”
白泽漆眼中晦暗不定,他眉头轻蹙,难过又愤怒。忽然,她将手收回,嘴角勾起,喃喃道“有意思……罢了罢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他嘴唇微启,接着轻笑着。“今天的糕点是挺好吃的,为了报答你,我也给你吃一颗糖,想来你应该会喜欢的。”
白泽漆手腕一转收回毒针,转而从第二个格子里拿出一颗米粒大小的丸子塞进吴晨嘴里,转身出了门。
“愿你好梦。”
第二天,吴晨特意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就轻手轻脚的把饭做好,随意吃了些。
将身体活动开,吴晨慢悠悠的跑起来,径直去了西街一家贴有出售的店铺。
到了店铺前,她先是整理好自己的呼吸,这才摆出职业笑脸走了进去。
找到老板后,吴晨直接说明了来意“王老板,我见你门外贴着出售,不知王老板属意卖多少银两?”
王老板揉着阵阵刺疼的太阳穴,恨不能把这扰人清梦的混账叉出去。
这几日王老板一直忧心忡忡,她的独子被婆家冷落,如今更被他那酒鬼妻主打得流产,王老板气愤不已当即就要接人回家。
只是当初开饭店那家人接济了些钱两,此时却来算总账,如何也不肯白白把人送回来。算来算去,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是三百两。官府收了好处,说什么这是家事,她们也不好出面。
王老板没有办法,只能卖铺子筹钱。
为这事,她已经好久没睡上一顿安稳觉。
本来王老板听说有人问铺子的事很是高兴,赶忙出来见人,结果一见居然是镇上出了名的二混子,顿时没了好心情。
吴晨背着个空篓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
王老板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我这铺子可不便宜,吴娘子还是另寻别家看看吧。”
“诶,着什么急嘛,王老板听我说完再赶也不迟啊。”吴晨也不着急,拿出她销售精英的派头,笑得谦和有礼“王老板,我也不和你客套,我知你急着转卖变现赎回哥儿,所以想和你做笔买卖。”
王老板狐疑的盯着她,想要看出她打的鬼主意“什么买卖?”
吴晨不答,仍旧问她:“王老板先告诉我,你这件铺子属意多少银两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