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吴娘子和夫郎又出去玩啊?”守山的大娘见他俩朝东边的方向走,依然是见怪不怪了。年轻人嘛,总是喜欢浪漫的。
吴晨笑着回答:“是啊,那边的风景特别美。我估摸着再过不了多久梨花就该谢了,乘着现在多去看看。”
“哎呀,也就你们这些小年轻有那兴致,咱们这些大老粗哪有那功夫赏什么梨花,老了老了。”
“大娘哪儿的话,您是为了家里操持,我们这些丫头小子哪里比得上您。”
几句话说得大娘心花怒放,简简单单就放了行。
二人出来后依旧慢悠悠地往内湖走,等到了梨树下,吴晨四周确认了无人,将这几日藏在树根底下的行李拿出来,牵着白泽漆往山下走去。
自从吴晨说要偷偷下山,白泽漆便看着她一点一点挪他们的行李,他便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递一件物品。
真的好像以前他养过的一种,名为腮鼠的动物。
两人一路急行,小心翼翼地避开人迹,却不想即至山下,冯彬已在此久候多时。
“两位这是要走?我们兆丰是哪里招待不周吗?”
吴晨心下一紧,不知冯彬知道些什么,他稳住心神,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大当家说笑了,我们这些日子相处得很好。只是我们实在耽搁太多时间,必须告辞了。”
冯彬食指轻点耳垂,笑了笑:“既然如此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这样偷偷溜走是不是不太好?”
我为何会偷偷溜走?你心里没点数吗?吴晨这样想着,但是面上却谦和得很。
“着实是因为盛情难却,我们在这里打扰得够久了。如今老人家的症状已然好了许多,我家夫郎又挂念家人,只是今日大当家你恰巧不在,我便只好不辞而别了。”
冯彬将手搭在吴晨肩上,姐俩好地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这样让你们走了岂不是让人说我们招待不周。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只是好歹让我为你们践行,再走也不迟。”
吴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何必兴师动众的。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离别,心里怪难受的,就这样悄悄走了也好,你在我便给你说一声便成。”
“那哪儿成啊,你这都要走了咱们好歹喝一场,就当是为你践行了。走走走,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明天我亲自送你,不差这一天吧?”冯彬推着吴晨往回走,一个眼神示意手下将白泽漆请回去。
手下秒懂,几步走到白泽漆面前接过他的行李:“小郎君,行李我帮你拿吧,上山不比下山,累得很。”
白泽漆知道今天是走不成了,也不与她争抢,口头有礼的道了一声谢过。
晚上,冯彬果然设下大宴,确实是一副践行的做派。
她举着酒杯对底下的人大声喊到:“明儿个吴晨就要走了,咱们今天不醉不归!不说别的,每人一人至少要敬她一杯酒,争取把她灌趴下!”
“好!!”众人兴致高涨摩拳擦掌,一副不把她灌趴下绝不罢休的样子。
吴晨作势告饶“诶诶,各位姐妹手下留情,我明天还得早起呢。”
冯彬哈哈一笑:“听见没有,她还要早起,也太瞧不起咱们了吧?”
下面的人起哄道:“就是就是,瞧不起谁呢!”
“别说明天早上了,就是后天早上咱们都能让你起不来!”
“哈哈哈哈……”
果然如冯彬所言,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敬她酒,几杯下来吴晨的眼前都开始有重影了。
到了最后,吴晨只能无力地趴在桌上,嘴里喃喃低语:“……我没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