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离去。
瓦下屋内传出声音。
“阿娘,今日二姐姐的脸色,可真是难看。
李夫人平时看着很是疼惜二姐姐,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拂了夫人和二姐姐的脸面,收了春花给长空少爷做通房丫头。
二姐姐还没过门呢,就让自家的丫头给占了先头,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您看到没,二姐姐的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向来都是她压别人一筹,今日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载在一个丫鬟的手里,真是贻笑大方。
我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想笑。”
屋里的云闰敏边说边发出吟吟笑声。
“你不懂。再疼惜,也疼惜不过自己的亲儿子。
那春花伶俐,一口道中李夫人的心里去。长空少爷是尊贵人,总是少不了要妾室通房的。
春花误打误撞的,成了第一个服侍长空少爷的人,偏又是从云府出去紫薇苑旧时的丫头。
若是就此给李氏母女压下了,开了头,日后进了门,把持了后院的门,岂是了得?
疼惜是不假,弹压也是不假,楼氏是要娶个如意的女子服侍她儿子,不是取个祖宗去压宅。
正是看中你二姐姐,这才有意管教于她。”
孙氏声音里笑意淡淡,看事通透。
“长空少爷,在这云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子哥了,你呢,入了学府,多向他请教修炼事宜。
按着名分上,他也算是你的表哥了。表哥表妹的,得多走动亲近,方不生疏了情分。”
孙氏颇有意味地说道。
云闰敏大约是听出了孙氏言外之意,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
“我......我可不敢.......二姐姐,可厉害着呢.......”
“有何不敢的?你堂堂云府二小姐,怎么胆子竟不如一介奴婢?春花尚且敢爬床........”
孙氏言语中微微有怒意,又顿了一会儿,转了个婉转的口气,道:
“敏儿,你别误以为那李氏真是疼惜你。
若是真疼惜你,便不会让阿娘求了她大半年,今日才领我们去求推荐信。
她今日这般为你,完全是为了在云明曲和云凌霄面前立威,借机打压这姑侄二人。”
“这,我懂。”云闰敏扬声应到,有看破人心的洋洋自得。
孙氏叹了口气,道:
“敏儿,你只看懂了眼前,却未看懂李氏的为人。
李氏骄傲善妒,绝不允许,非她所处之女,他日所出阁夫婿驾驶凌驾于李府,便是在云府之上,也是不能的。
如若,只是嫁去平头百姓家,便是当了正妻,又能如何?
但若能嫁去李府,便是为妾,那也是可以俯瞰青云城的。
敏儿,阿娘是陪着李氏从李府出来的,李府的荣华富贵,非云府可比的。”
正在卸珠钗的云闰敏闻言,停了手中的活,问道:
“既然李府如此好,当年夫人为何又要低嫁父亲做续弦妻?”
此时,屋顶瓦上的云凌霄心头一紧,下意思地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