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偷偷地抬眼打量云润霖,一不小心,对上她一双阴寒的眼眸,明明带着笑意,却让王嬷嬷莫名地发寒。
李氏一腔的怒火难自抑,不理会伏地跪着的王嬷嬷,让身边的大丫头扶了就往门外走。
云润霖和王嬷嬷心理都明白着,李氏这是找云明熠去了。
“起来吧,王嬷嬷。”云润着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方悠悠地说道。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奴婢必定粉身相报。”王嬷嬷磕了个响头,这才艰难地扯着老胳膊老腿地起身,却仍就不敢放松。
“粉身相报?”云润霖冷笑一声,“嬷嬷能把自己的人看紧了,少往我表哥床上爬,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嬷嬷微微的怔了一下,垂下眸子。
好厉害的小姐!云府被焚,竟抵不过一个丫头爬床让她上心。也是,她是小姐,总归是要出阁的,娘家总归不如夫家重要。果然是个看得远的主儿,把李府清理干净了,才是紧要的。
一想到,当初是自己耐不住儿子的央求,用老脸保下了春花一条小命,眼皮就不由自主地跳。
一时失算,没想到春花有胆爬床也有运气让楼氏收下做长空少爷的通房丫头。
这,偷鸡不成,可不止是蚀把米的事,这可是丢性命的事。
“小姐,富贵卑贱本是就已有天命。贱命就是贱命,不认命,非得有非分之想,定不是长久之相。受不起福分,怕是要夭寿的。”王嬷嬷定了定神,抬起眼眸子,冷静地说道。
果然,云润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见识得多,说的自然是不会有错的。那我就拭目以待。”云润霖眼底微微的笑意掩下森森的寒意。
王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惹下的祸,总是要自己收拾的。好在春花虽伶俐,却总归是个眼皮子浅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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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来到西厢院的一个小厢房。
云明熠正在里面审问要紧的几个奴仆关于云府走水的事。
李氏一到,审问便告了一段落,奴仆识相地退下。
李氏手捏着嫣红的锦帕在泪雾氤氲的眼眶旁擦了擦,哽咽地说道:
“想老爷立府十岁有余,向来平平安安的,没曾想,说走水就走水,多年的心血化为乌有。
年初的时候,空空道人就算了一挂,说我们妾身和府邸今年气运薄弱,忌有火相之人相克。那时候,我还半信半疑,可没想到如今竟应验了。”
“糊涂!”云明熠一口血噎在心头,手指半握,四指骨节激动地叩击着桌面,咚咚咚地急促作响,嘴角气得发抖,“如此重要之事,你怎么没跟我提及!如今倒好,整个府邸烧了个精光了。”
“不是,老爷.......”李氏委屈地用红帕掩面,犹如滴血的一般刺眼。
“当时,老爷来信说,要接妹妹和凌霄入府,我就找人算了一卦,术士说她们姑侄命数带有火相,当时心里隐隐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