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即使是面对死亡，姬慕白担心的还是自己。苏长歌知道姬慕白说的不是空话，因为他真的做到过。千言万语苏长歌现在只想问他，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么？姬慕白从来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苏长歌就像他自幼的信仰，守护了多年的执念。

“这么多年守护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你问我值不值得，我满手鲜血，这皇城中的贵族被我灭门的数十个。不说在战场上我手刃的士兵，就说我那血脉至亲，亦是有许多死在我手上，你可怕？”

明明都是姬慕白生命中惨痛的经历，他却如同旁观者一样轻描淡写的说出。

其实此刻姬慕白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怕自己的挚爱怕他，嫌弃他甚至是厌恶他。

但是苏长歌没想到过姬慕白会如此回答，怕吗？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人善被人欺，今日换个身份旁人不会对姬慕白手下留半分情。

“不怕，所有后果我与你一力承担就是。”

听见苏长歌这句话姬慕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便是死后要入那十八层地狱，也要护她干干净净。

（一个人若真的喜欢你，他看见你时眼睛真的会发光呢。）

此刻的两个好像全了上一世的遗憾，即使没有上一世记忆的姬慕白，还是凭着刻入灵魂的天性爱着苏长歌，守护着她。

苏长歌这三个字就像刻在姬慕白的骨子里，便是挫骨扬灰，亦会印在灵魂上。

没人知道日后的路怎么走，可这世间规则千万种，没有哪一种规定必须顺应天命。

————

左相看见二人如此早的回来还有些以为，“长歌和王爷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苏长歌抱着左相的手臂，撒娇的说道，“还不是女儿想爹爹了，就早些回来陪爹爹了。”

听见自己的爱女如此说，左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多大的人了还如此不规矩，多让王爷笑话。”

苏长歌看了一眼面无波澜的姬慕白，转头和左相说道，“他敢？”

“本王自是不敢，本王还得靠长歌收留呢。”

姬慕白这样随和倒是让左相印象好了不少，但是左相还记的朝堂上那个散发着阴郁气息，那个杀伐果断抬手就让人满门皆灭的摄政王。

看着左相颇为欣慰的样子，姬慕白开口告辞，“这几日多谢左相照顾，本王也该回去了。日后有任何事情，本王定当竭尽全力。”

得到当朝摄政王一句竭尽全力的承诺，简直就是一块免死金牌。但是左相只是告诉姬慕白不要客气，并没有接受这个承诺。

左相身处政治漩涡，年纪大了感觉力不从心了。等看着苏长歌找一个好人家，过的幸福，自己也该告老还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