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被阿年这么一问,栀连竟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幼年时她和梵罄确实见过那么一回,可当时两人双双都是个人事不知的幼崽,哪里能发展出什么不同寻常的情感来。
况且就算那时梵罄早熟,对她生出了点歪心思,可她现在隐匿了气息长相,梵罄压根不可能认出她来啊!
“当然没有啊!”栀连这么一想,立刻肯定的对阿年摇了摇头,“梵罄刚刚那么说,不过是想拿我堵住风龄渡的嘴。何况这些年,咱俩几乎天天都在一处,我和梵罄之间有没有牵扯,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被栀连这么一说,阿年方才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私以为她说的很有道理,“说的也是,不过刚才你们当着风龄渡的面那么一闹,他会不会带着葭白来找你麻烦啊?”
风龄渡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栀连和阿年即便是住在与凤山上,对此都有所耳闻。
然而栀连闻言却只是没心没肺的一撇嘴,“找就找,我怕他不成。”
再说了,和她亲爹昼衍比起来,风龄渡这个女儿奴压根就排不上号!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路回到与凤山,才刚走到山门处,就见匿玦冷着一张脸,领着一个小随从,迎面向她们走了过来。
匿玦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袍,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黯黑腰带,因他身量颀长,故而这一身就越发显得他宽肩窄腰,格外引人注目。
灿烂的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照在匿玦身上,无端的淡化了他周身那股似有若无的森冷寒意。
他似是不喜这光亮一般微微眯着眼睛,颀长的眉眼隐在深凹的眼窝中,薄唇紧抿,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他怎么不高兴。
然而就是这样一张不怎么高兴的脸,却似在须臾间道尽了万象浮华,星图万千,锋利骄傲,无可比拟。
说起来,栀连也是头一次将匿玦看的如此全面,见了这样一个匿玦,她和阿年都是微微一愣。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魔族了,我怎么觉得他比梵罄还要好看呀!”阿年微微有些惊讶,和栀连两人并肩站在山门边上,鬼鬼祟祟的低声说话。
“好看是好看,不过他脾气不大好。”栀连笑眯眯的将目光落在了匿玦那张紧闭的嘴上,见他走近,立刻一步蹦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匿玦面前。
匿玦其实一早就看见了栀连,然而因为她下在他嘴巴上的术法还未解开,所以匿玦此时并不是很想看见栀连。
眼下被栀连挡了去路,匿玦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对栀连一眼不开的就错开了脚步。
然而栀连却有心与他作对,见他并不看自己,还是煞有介事的轻咳了一声,老成的负手又挡在了他面前,“你这就要回天之角了吗?身体好的如何了?魔君可知道你要离开?”
栀连自然知道匿玦现在还不能张嘴说话,故而她一边问,一边就对匿玦露出了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来,“我可是好心好意关心你,怎么不理人啊?”
见了这么个好心好意的栀连,匿玦的一张脸立刻黑沉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抿紧了嘴唇,周身立刻涌出了一股强劲的灵力,只把身边的小随从听风吓得一个哆嗦。
强势的灵力波动迎面冲击到了栀连的身上,直震的她的衣摆上下翻飞,不过这冲击对她本身实则是无甚影响的,然而她却装模作样的后撤了一步,紧紧的闭起了一双眼睛,惊骇的抬手阻止了匿玦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