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枫目光一闪,带着一丝锐利看着穆霖问道:“穆修容是说小玉的死与姚采女有关?”
“不是说,是觉得。”穆霖连忙纠正,她看着叶成枫语气淡淡地道,“还有,不是与姚采女有关,而是与流星簪有关。”
叶成枫心中震憾于穆霖做事说话谨慎,这两句话,如果在别的妃子说出来,就不会是这样。但是在她的口里说出来,却已经是变了一个味。这样的女人,似乎永远都把自己处于事件之外。
他看着穆霖点点头道:“臣明白。”说着,他屈身向着皇后和穆霖行了一个礼,“皇后,穆修容,臣告退!”说完,他转身离去,再也没有看穆霖一眼。
穆霖看到叶成枫的身影消失在殿外,这才在松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看到皇后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不由得问道:“皇后有事?”
“没事。”皇后看着穆霖应了一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叶成枫乃姚采女的表兄,她能够进宫成为妃子,靠的就是叶成枫的爹爹工部尚书叶大人的关系。”
“哦?”穆霖表情淡淡地应了一声,实则内心却已经翻腾起来了。她竟然将自己陷入被动的地步,叶成枫既然是姚采女的表兄,那么,他于当初姚采女还是姚昭仪的时候,寻找流星簪一事必定早就知道吧?也许,他还为姚采女的流星簪调查过一翻。
如是,当初姚采女还是昭仪的时候,说她偷了流星簪是否真的是她偷了?她不得而知,但流星簪没有找出来却是真的。这一点,她至死不承认,谁又能耐何她?今日她重提流星簪一事,本来是想让小玉的死看上去与流星簪有关,却没有想到自己被自己摆了一道,陷入了更难以解脱的困境。
唉,本已经被南瑾王摆了一道,如今又被自己摆了一道,这往后的日子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活着?
三日前的晚上,她被南瑾王抛入太液池中由叶成枫救起之后,本是不醒人事。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手腕上却突然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痛得连昏迷的她也醒了过来,睁开模糊的眼,看到一位宫女用手正在用力地抓上她的右手腕。
她当时不明所以,想要喝斥训骂,但苦于无力又晕沉,没法说话,却突然听到宫女低低地说了一句:“这是南瑾王交待奴婢做的事情。”
说完,宫女便又开始为她上药,止住了她手腕上的血和伤。她一听说是南瑾王吩咐宫女做的事情,虽然不明白南瑾王为何会那样做,但也不愿意去深究。于是又晕晕沉沉地昏迷下去,一直昏昏醒醒地过了三天。这三天来,夜深人静时,总有一个宫女为她的手腕缚药止伤及愈合。
她一直都很茫然,不明白南瑾王为何会这样做。直到刚才叶成枫说起漏洞之三,才突然明白过来,南瑾王这是要把杀人的目标转到她的头上啊。
本来嘛,在南瑾王的计划中,是由他将她和小玉抛进太液池,然后再由他将她们救起。这样,她就可以将小玉和她跌入湖中的事说成是由于夜色深黑,而不小心失足跌入池中。不幸的是,由于小玉不会水性而当场溺水身亡;而她侥幸会一点水性,这才在湖里苦苦挣扎得到了南瑾王的相救。
但偏偏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