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恐慌席卷而来。
倾儿紧紧闭上眼睛,甚至都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直到有人将倾儿接住,把她牢牢圈在怀中,重新站在了地面上。
倾儿靠着弘历,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差点就会摔死或者摔成脑震荡。
老天爷对她未免太好,这都是她第二次从马上摔下去了!而且这次比上次更恐怖!
倾儿喘着气,心有余悸,脑袋还处在空白状态。
“没事吧?”弘历问道,眼中多了几分关切和着急。
倾儿抬头,懵圈地看着他;“……”
倾儿发现自己竟然心慌到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弘历的瞳孔骤然紧缩。
“姐姐,究竟哪里伤到了,你快说话呀。”傅恒焦急道。
“四四爷,你还是先把倾儿带回去让太医看看。”洛言道。
“是啊,倾儿前两日刚受了惊,眼下又发生这个事,还是先带她回去吧。”福彭也说道,眼中也是担忧。
所有人都万分紧张担心地看着倾儿,就在弘历要把她抱起的那一刻,倾儿阻止了他,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口道:“我……没事。刚才,吓死我了!”
倾儿终于回过神来,方才死死抓着弘历胳膊的手也终于松开了些。
“这么一点小动静你就吓成这样,你这四福当的还真是差劲。”乌兰骑马过来,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满是蔑视地看着她。
小动静?因为这小动静她差点就摔死了好吗!!!!
“乌兰公主,你这玩笑是不是太大了!”弘历沉声厉色道。
这还是倾儿第一次见弘历对外人这个态度,往日也就对自己摆过脸色,可是弘历的这表情似乎又与骂她时有些不同……
“这对我们蒙古女子来说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谁都能应付过去,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乌兰从马背上下来,依然一副高傲的样子。
“四福晋并非生在草原,乌兰公主你也清楚这点。倘或刚才四福晋真出了什么意外,这后果你能承担吗?”福彭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严肃,连语气都带了三分怒意。
“乌兰公主,你发才自己也说了,你这对你们蒙古的女子来说简单不过,我也知道科尔沁一族擅长骑射。只是……”弘历眸光骤然一冷,“我的福晋自幼娇生惯养,且骑马都是刚学会不久,自然不能与你相比。你本可以赢,又何必做这一出。眼下倾儿只是受了惊吓,倘或她真的受了伤,她毕竟是我的嫡福晋,只怕到时候公主你不好交代!”
这似乎是弘历第一次为自己说这么多话,倾儿心里仿佛冒出了很多泡泡,不知时为了弘历此番的维护,还是为了弘历的那声“我的福晋”,亦或是二者兼有……
“我……”乌兰这时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欠妥,但碍于面子,她自然不会轻易选择向倾儿低头,“就算刚才我恶作剧过头,那也是她技不如人,这场比赛是我赢了。”
“乌兰公主,若是你刚才没有恶作剧,你赢了我们福晋,我们自然心服口服,但现在……只怕是胜之不武吧。”洛言从始至终都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不饶人。
“就算我没有恶作剧,依刚才的情形,也必然是我赢。”乌兰不服。
“公主,方才之形,确实本该有你胜出。但公主你也说过要公平竞争,公主的恶作剧已然是犯规了。既已犯规,胜出之人便是我四嫂了。”弘昼配合着洛言,把乌兰堵得哑口无言。
“那她未过终点也不能算是赢。我不服,再来一局,我绝不动任何手脚!”乌兰不肯轻易罢休。
“乌兰公主,四福晋刚受了大惊吓,现在再比,未免不公平了,不如就算打个平手吧。”福彭调和道。
“平手?那四阿哥算谁的?”
“既然平手,说明公主你未胜过我姐姐,我姐姐又和四阿哥成亲在先,是天下皆知,四阿哥的嫡福晋,四阿哥自然还是我姐姐的。”傅恒虽小,讲话总是很给倾儿长脸啊,护起短来一点不输人。
“乌兰公主,我把话明说了,我的感情不是靠一场无聊的比赛决定的。今日倾儿未受伤,我便不追究,此事就算过去,你也不要再提。”
弘历的话听着有几分决绝,倒是真真切切护着倾儿。
她为什么觉得今日弘历格外不一样,如此这般护着她,她竟有些感动?!
不行不行,清醒点童画,清醒点富察倾儿,要看清他的真面目啊!他可是披着羊皮的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