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公子同天香楼那花魁拉扯不清,再加上与相府嫡女孟慈有婚约,饶是他霍北长相俊郎,天人之姿,也是没人敢肖想的。
听闻那妾室原只是一小小的奴婢,议论更甚。
相府院中,孟慈正修剪着院子里的海棠树。
小丫头颤颤巍巍将话说完,那海棠叶也落了个满地,别说来年枝长叶开,能不能熬过漫长的冬天都是另一回事了。
“小姐……”小丫头小声提醒着。
孟慈有些站不稳,听到小丫头的声音总算是回过了神,望着满地狼藉,竟有些发晕起来。
“……霍北当真那般狠心?”孟慈咬了咬下唇,似是在同自己自言自语着。
小丫头哪敢说什么,好半天才重新组织好语言,道:“小姐总有一天会进辅国公府,一个区区妾室,怎能和小姐对着干?”
“可我不甘!霍北他明明知道,我那么骄傲!”孟慈苦笑一声,眼神却迸发着冷意,同这萧然的风一般。
相府嫡女何等的高贵,北燕最为金贵的娇女,何时沦落到被人踩到脚底下过?孟慈的脸色越发苍白,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地哈哈大笑起来。
……
辅国公府
婚期近在咫尺,到底是辅国公府,也照样办的有几分浓重,许是着了大夫人的心意,竟然亲自操首这场婚礼。只是不请外人做客,自家人热闹热闹就好。
而宋予恩的嫁妆,都是陈韵亲手准备,活像是别人不知道,她宋予恩是她的人一般。
霍北却是冷眼瞧着辅国公府张灯结彩,冷静得就像是不是自己要抬妾室一般。
对于陈韵的明目张胆,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婉居内,陈韵正高兴地准备着婚礼当天的用具,小丫头绿芙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搭把手。
辅国公府太久没有这般热闹,陈韵高兴也是意料之中。
“大夫人,您为何这般……”绿芙将剪子递给她手中,乖巧地问道。
别看绿芙年纪小,能得到大夫人的亲近,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比如机灵。大夫人所作所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意味着什么,偏生她要直接问出口。
“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陈韵有些高兴,剪掉那根线,笑着回答。
“可是您不怕宋予恩背叛夫人您吗?咱们是不是太相信她了?”绿芙嘟囔着嘴,到底是年纪没多大,再机灵,女儿家的娇憨还是应有尽有。
陈韵哼着小曲儿,放下手中的鸳鸯刺绣图,抬头望向门外,竟显得有几分凄凉。
“你知道吗?”陈韵眯着眼,“我能让她自由,也能将她困住,有些东西是我给的,不是她应有的。若是哪天她不懂事,不过是让她跌回现实罢了。”
说罢,便摇了摇头,嘴边勾着抹浅笑。
想要反水也要问她陈韵同意不同意,在她眼皮子底下,还有人胆敢忤逆她?宋予恩也好,霍北也好,都还太嫩了。
绿芙顿了顿,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她点了点头,咧开嘴笑了起来,“夫人英明,所期所想定会实现。”
……
傍晚时分宋予恩正撑着脑袋望着桌上的嫁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