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徐徐而动,车厢里一片血腥味。
霍北还是一副悠然,只是脸色有些泛白,伤口处源源不断冒着鲜血,可想而知若是被那利剑刺中会是个什么样子。
宋予恩手一顿,弯腰将裙摆狠力一撕,随即拍开他的手,抬手用布条绑扎着那块。
宋予恩上辈子是个心理医生,可做不来临床医生的活儿,至少还是先把血给止住。
这个过程中,霍北一声不吭,等到宋予恩结束手上的活,见他已然闭上了眼。
顿了顿,她坐下,紧紧盯着他,好半天才开口道:“你是故意的?”
霍北眼皮动了动,“我若是哪天死了,你要为我守节三年,胆敢爱上别人……”说到此处,却是停住了。
若是刚才还是猜测,眼下便是百分百确定了。
宋予恩放下手,黑漆漆的眸子轻轻一转,终是没再开口说什么。
燕王府那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进入的,唯一的解释便是,任慎之的手笔,所以用自己作饵,试探霍北。
回想起慌乱中,却瞥见任慎之死潭般的眸子,宋予恩心里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真是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宋予恩沉脸,“你早就知道?”
霍北终于睁开眼,眸子里如墨般深邃,“他想试探我,而我也想试探他。”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宋予恩,“却不知你竟在我身旁。”
宋予恩只是催化剂,北燕的水终于掀起,藏在暗处的一一显露出来。
怪不得从头至尾那般冷静,原来是将计就计。
宋予恩摇头,神情严肃下来,“你藏了太多,我什么也不知,反而是把所有同你说了。”
“你要相信我。”霍北不答,“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我的担心呢?”宋予恩步步紧逼。
车厢内沉静下来,霍北终是放下了那张什么也不在乎的神情,抬手扶上她的头,轻轻地揉着,“不会有下次了。”
“那你同我说。今日刺杀的是你的人?”宋予恩瞪眼。
“不是,任慎之在暗中调查朝中有谁同敌国联系的。”
霍北摇头,赞叹似的笑了笑,继续道:“任慎之态度我也不知道,这事不是他所为,不过也有他的手笔。”
宋予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也说得通,不过那任慎之,身上的谜题实在是太多了,怕不是个简单人物。
“你同他是什么关系?”宋予恩扭头。
“他同顾景澜很久以前认识,据说是顾景澜救了他一命。”霍北回忆道。
“今日他们不仅仅是来试探我,应该也是冲着你来的。看哪几人的功夫也并不高,甚至错漏百出,若是真要我的命,那箭上定会抹上剧毒,应该是丞相府那位做出来的。”霍北冷静分析,嘴边噙起一抹笑容来,眼中满是无辜。
宋予恩被他这眼神一撩拨,竟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