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缭绕之间,一个扎着髽髻之发的小姑娘正坐在床前,饶有兴致地望着那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年。
望了一阵过后,她又看向了自己手里厚厚的信封,“这信封...到底是该不该拆开呢?”
她越看越好奇那老先生到底写了什么给自己的林哥哥。可若是拆了等林哥哥想来之后肯定会不高兴,她如此一想只得作罢。
可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这“新房”内确实是无聊,窗外阵阵的雷声也难以让她能趴在桌子上睡着。忽然像是隔壁的房间发出了什么响动,她将耳朵贴了过去,而后小脸一下子是洪红成了猴子屁股,“这些女人可真是不害臊!”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之上,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这夜里可是怪冷的,以前可从未觉得有这么冷过。”
大半夜的天气虽然是冷,可更加重要的是她的姐姐们为了今天她的这场“喜事”,可特意给他挑选了一件薄薄的衣衫。这衣服虽能遮住身子,可只要有人稍微用力一扯,那准会破开来。
她望着林齐鸣身旁的那一点点空隙,“若我躺在哥哥身旁,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柳扶风如此想着,小脸又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可自己的身子又是控制不住的一阵冷战,“就只是上去取取暖罢,反正哥哥现在也正昏迷着,有何不可?”,这么想着她便慢慢走向床边,从床底拿出了另一床被子。
而后她抱着被子直接站在了床上,以她的身高竟连那床顶的纱帐都无法触碰到,她赌气似的撅起了小嘴,“柳儿啊柳儿,你竟连这纱帐都碰不到,要快些长高罢。”
她想着便低下了头,望见正在熟睡的林齐鸣,心里又是一阵惊慌,一个没站稳,整个身子横着扑在了林齐鸣的胸口之处。
这剧烈的疼痛将林齐鸣从昏迷中唤醒,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撕裂了开来,想动动身子,但发现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身上。
而柳扶风抱着被子连忙起身,却看见林齐鸣睁着眼睛望着他,她慌乱地解释道:“林哥哥你醒啦?我...我方才看见有个蚊子飞到了那纱帐顶上,我正想着去打死它呢......”
她看着林齐鸣正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这谎她也编不下去了,只是低下头乖乖认错,“林哥哥,我不是故意弄醒你的。”
林齐鸣虽是望着这眼前漂亮的柳妹妹,可心思并不在她的脸蛋上,“我方才不是被那黑怪给打晕了么?怎么醒来却又回到了这醉花楼?”,他疑惑着。
窗外的逐渐减弱的雨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外面下雨了?这雨从何时开始下的?”
柳扶风见他并未怪罪自己将他吵醒,于是又欢喜起来,“这雨...这雨是从那老人家将哥哥你带会离去之后才开始下的。”
“那老人家说他是你的师父,还留了封信给你。”柳扶风笑着将这信交给他,她到底还是没有按明长生的嘱咐不要告诉他是自己将他救回的。
“师父?信封?”林齐鸣连忙起身,却只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哥哥你可不要乱动,那老人家将你抱回时我见见你的胸口上都是那深红的血迹。”说着她还朝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
自从上次在柴堆中发现了他娘给他留下的信封,他心中已经对信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甚至在他听到柳扶风说师父给他留了封信时,他忍不住想将这信给烧掉,只当做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