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亲阑筠,是在从瑶城回到都城以后。
返回都城路途十分艰险,难的不是一路崎岖,而是源源不断拦截的刺客,那些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刺杀我与阑筠,震怒之于又感到沮丧,朝廷中的贪官污吏竟这般狂妄。
危机四伏下,我与阑筠分开返回都城,我晓得那是他的计划,也知他选择的另一条路定是危险重重,他宁愿做饵是为了保证我能安全带回朱日文。
如此我又怎能拒绝呢?他为救了我而受伤,拖着病体毅然走向危险的道,我怎么又能让他失望?
我能做的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回都城,将朱日文与所有证据/带回去交给刑部。
只是未想,此别就是两个月。
出了邯州后我们改行了水路,跟了一艘货船,在那船上几日,我从未感到那般焦灼与迫切,焦灼是担忧,迫切是思念。
见飞鸟掠水面时想他在做什么?
见河畔芳草萋萋时他伤可好了?
见水面碧波荡漾时想他可安全?
天上乌云密布,连下了几天雨,我们便在大雨中走完了那一段水路,只是在接近都城时,便遇到了刺客伏击。
我不知是否阑筠的计划暴露还是他出事了,那些刺客早早埋伏在树林里,出手狠辣,好在我一早传信二皇兄让他到城外接应我,才避免了意外。
如此我便更担忧阑筠,一回到都城,我便派人去接应他。
却迟迟未得消息回来。
只有他让九鸣另带回的证据同朱日文一同交给了刑部,原来他还做了另一手准备。
而朱日文一案牵扯出了不少个同流合污的朝中重臣,父皇一气之下全让砍了脑袋,全家流放。
而父皇也在此间气病下了,朝中乱成一团,右相被流放,左相未归,几个重位的职位还未有点人顶上,皇上便病下了,而作为储君的太子早在一月前被派去南方赈灾。
这一年灾情四起,百姓苦不堪言,从前只在都城皇宫里,我从不知人间是那般的辛苦。
出去走一遭,只见人世的冰山一角便如此苦难,不敢想象真实的汉周又是怎么样?
灾情严重,各地频频上书,一时之间朝中人心惶惶,二皇兄不善朝政,也被拉来顶上安稳人心。
回来以后我也并未再去太学院上课,而是自请跟随着救灾官员下区安抚民心。
即便我心系阑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他了。
南方近一个月的暴雨,几个地区的库坝,堤堰溃塌,甚至引起泥石流,百姓们苦不堪言,难民也就越来越多,全涌上都城。
二皇兄忙得一夜未睡,皱眉问:“为何难民越来越多?那些去救灾的官员干什么去了?”
我站他身旁道:“灾情刚发生时救灾物资便第一时间送去了,依有许多人忍饥受饿,更无所居,二皇兄该问那些赈灾银何处去了?”
那些狗贼连赈灾银都贪,毫无良心可言,更应罪该万死。
于是我当场便抹了那狗官脖子,杀鸡儆猴,将其他人吓得头都不敢抬。
我道:“一个个在这推脱责任,便全是失责,全都该死。”
二皇兄拦着我,惊着了:“啊昭!不可,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先想办法安抚难民。”
我便道:“好啊,那就让他们将功补过,若是表现得功过于失也就罢,若是再敷衍塞责,便株连九族。”
事后,二皇兄颇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