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出了门口,才又返了回来,正听见我问秋月:“那是何人?我怎从未见过?”
他十分有礼的朝我深深作揖,慢条斯理道:“回姑娘,在下段长青,方才给姑娘就诊的是我师父。”
卫老头的徒弟,我上下扫视了他一番,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秋月不解问:“姑娘,可惜什么?”
那段长青也是满脸疑惑。
“可惜了这么好的公子竟跟了那卫老头。”
段长青笑得腼腆,秋月翻了个白眼:“姑娘,你又来了!”说着她拉过段长青的衣袖:“段公子你再给姑娘瞧瞧,她可还好。”
那段长青被秋月拉得一踉跄,险些摔倒,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应:“好的...好的。”
秋月没收住力一把将他推到床边,我正坐在床上,一下与他对上视线,他吓得连连后退。
我:“???”
“怎么了?段公子?”秋月问。
“没事没事。”他连摆手:“我没事...秋月姑娘。”
他抹了抹额上了汗,方行了两步上来,打开医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小薄纱,搭于我手上。
我瞧着他轻手轻脚的,好会才坐下给我把脉。
他垂着眼,神色十分专注。
我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这人除了眼距颇近,那鼻子长得是极好的,又挺又直,面容五官端正,说不上多雅,便是瞧着舒服。
许是我的视线过于直白,他几番要抬眸又连低了去,那耳朵尖红得跟腮红似的。
比祁容还腼腆啊?
一会他收回手,头也未曾抬用着那轻飘飘的声音问:“姑娘可觉头晕心闷?”
我摇了摇头:“方才醒来有些头晕,这会已无感觉。”
他点头露了点笑:“姑娘已没什么事,这几日多注意休息便可。”
“真的?是真的吗?”秋月皱着眉头:“可是……可是刚才卫老头说姑娘……没得救了啊。”
段长青一听,迟疑着::“额?这……”
我朝秋月道:“就你信他话。”
“所以姑娘是真的没事咯!”
段长青收了我手臂上的小薄纱,放回医箱里边应着:“秋月姑娘请放心,姑娘没什么事。”
“太好了!”
秋月一边将他推开,又扑了过来:
“姑娘,你听见了吗你没事!”
那段长青被秋月推了险些摔倒,吓得一头冷汗。
我瞥了他一眼,笑出声。
我:“放心,我命硬死不了的。”
秋月一个劲的往我怀里蹭:“真是吓死我了,还好姑娘没事。”
许是这段时间吓坏了她,她竟突然如此对我热情。
我将她推了推:“好了矜持些,段公子还在的。”
秋月才起了身,拉了拉衣衫,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满。
我望了望段长青,道:“多谢段公子了。”
“姑娘客气了,这本是长青的职责。”他说着,顿了顿:“姑娘没事了,长青便先行告退了。”
我自他的语气听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很吓人吗?
我朝秋月一颔首:“那秋月送段公子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