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同往日一样,睡到要临用午膳时才慢悠悠起床,秋月一边伺候着我洗漱,一边在四处翻找着什么。
我好奇:“秋月,你在找什么?”
秋月:“姑娘,你有瞧见我的手帕吗?不知丢哪去了,怎么找也没找到。”
我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啊,那手帕很重要吗?”
“倒也不是,那是十六上个月送与我的,我已经弄丢了好几回从他那处拿来的手帕,等下他又念叨我。”
我若有所思:“十六送你的?”
那想来是意义非凡。
秋月点了头:“是啊,姑娘你不知道十六的针线活做得特别好,这府里的绣娘刺绣都不一定有他的好,咱们院里的些许针线活都是他做的,手帕这些物件我们基本每月都人手一块了。”
我吃惊之余,想象了一下十六冷漠的坐在屋檐上做针线活。
嗯……深藏不露啊。
“对了,我记得他前几天还给姑娘绣了一块手帕,我给收了放梳妆台下了,也忘记同姑娘讲了。”
她说着行到梳妆台翻找,从台下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在这呢。”
我接过秋月递过来的手帕瞧了瞧,赞许道:“不错,这手帕上的花月绣得十分的好。”
“所以啊就姑娘带着吧。”
我便不习惯身上带着手帕,昨夜还是……
想了想问:“那你丢失的手帕?”
“哦,不找了,回头我再找十六给我绣一块就是了,不打紧的事。”秋月满脸不在乎:“姑娘先用膳吧,今夜府里王爷设宴呢。”
今日同往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想到今日便是和祁容约好的救齐行的日子,我心里便多了几分沉重。
春花铺好了膳,我坐在桌边一边吃着一边若无其事道:“你们王爷设宴又同我何干?我又去不了。”
秋月行了过来,笑咪咪道:“谁说姑娘去不了?王爷说了让姑娘出席。”
我着实惊讶,斜睨着她:“为何?”
这话问得草率了,秋月反而不解的反问:“什么为何?姑娘不想去吗?”
我顿了顿:“温少筠怎么突然愿意让我见其他人?他之前不是不让吗?”
秋月想了想,应:“王爷一开始也没说不让姑娘去啊?哎呀,姑娘你别多想了,你赶紧用膳,用膳我和小春花给你梳洗打扮一番,一定在今夜好好的艳压那丹阳郡主!”
我垂了眸,不再说话。
温少筠此举的确让人匪夷,且不说今夜让我出席宴会,便是这两日这王府对我的限制似乎也宽限了许多,不然昨夜也不可能见到那个陆景朝。
陆景朝……
瞧昨夜那情形,那个陆景朝同温少筠是一路的,极是可能也知道我的身份的。
那今夜呢……会见的人不说是否会认得我这个前朝公主,温少筠也不怕我会生出变故来?
他竟如此放心?
﹉﹉
﹉﹉
天微沉时,我才彻底解脱了来,秋月春花给我捣腾了一下午的发髻,挑了许久的衣衫,最后才选定一套碧绿长裙,外加了条淡青的披帛。
我再三求饶下,那满头发饰才被拿下,那实在夸张。
我逃命般出了屋子,一出屋便听见了院门口祁丹阳跋扈张扬的声音。
我出去一瞧,便瞧见十六十七如石柱般挡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开的架势。
“这是怎么了?”我蓦地出声。
十六十七转过身,露出被挡住的丹阳小郡主的身影来,她穿了一身俏丽的鹅黄长裙,手挽素纱,着实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