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进太学院,就碰上那赵隽。
我也不知道他在欢喜些啥,反正可是欢喜了奔我跟前来:“公主殿下!你可算来了,你那位置还给你留着呢!”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我勾着他的领子:“你不是说不会有代课老师吗?这普普通通的消息还会有错你这废物留你何用?”
赵隽连道:“这纯属巧合啊公主殿下,那日元老师突然来了太学院我也不知道啊。”
“呵!”
我伸了双手,瞧见他倒吸了一口气。
我:“本公主这手要是废了,我定要砍下你双手!”
他身子晃了晃:“别啊殿下,殿下我给你做牛做马,做你的双手!”
我缺给我做牛做马的人?
我抬起手臂,用手臂呼了呼他脑袋:“傻个!我问你个事,我方才听闻有人说起了那左相大人…他在太学院?”
他捂着脑袋:“左相大人?是啊!左相大人今日来授课。”
我不解:“他不是太学院老师吧?”
赵隽道:“左相大人是咱们汉周最年轻的相爷,德才兼备,是以院长专门邀请了左相大人来给那些要入官场的学子讲讲课,也得是咱太学院里拔尖的学子才能去听左相大人的课。”
好家伙,哪哪有他!
“本公主想去呢?”我问。
他犹豫了一下,拍手:“公主殿下当然能去了!想去哪就去哪!”顿了顿,又道:“但是殿下你还没上过课呢...”
我皱眉,若是再逃课了去,估计父皇真不放过我了。
但是阑筠...我也不想就那么放过他,难得他送上门来了。
赵隽又道:“殿下,你若是想找左相大人,待下了课也是可以的,午歇时左相大人也在太学院的。”
我眉毛一挑:“左相大人下午也要讲课?”
“是啊!”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好,走吧,上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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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不太明白,为何父皇便是要我一直上这已经学过的课,明明许久之前的太傅都已教过我一遍。
却每换个太傅都是教一样的内容,譬如此时室内在上面讲课的老师。
我也曾问过嘉仪皇后,她却说:昭儿聪慧,只学这些就够了。
我十分不解:那既是如此,又为何一直让我上课?
我永远记得她摸着我的头,眼里略带怜惜:皇家的公主不必过于聪慧,平庸才是幸运的。
及笄以后,我便通晓了许多道理,生在皇家的道理,作为一个公主的道理。
但是看透了又如何,故作不懂才能活得没心没肺。
窗外有棵树,长在院里的槐树,被风一吹树叶便飘着入窗,落在我的桌子上。
这叶子真丑。
下课时,我将那叶子收入袖中,提脚就走,无视掉那些凑过来故作热情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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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子,瞧见赵隽朝我招手。
一路上他几番试探:殿下你同左相大人没啥过节吧?
殿下你同左相大人关系可好?
有什么时事情好好说就行了,莫要急脸啊殿下。
我听得烦了,敷衍他道:“我喜欢左相大人还来不及呢~”
他半信半疑的将我送一院外,语重心长:殿下,这里便是左相大人的房间,你自进去,你千万悠着些……
我朝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溜进了房里。
房里只摆了一张长几案,旁边依旧堆了许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