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内,宫凌俊端坐正堂,手持着茶碗,茶水已凉,他却似未觉,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微微蹙眉。
“福禄已经进宫,恐怕来者不善!”
“难得,能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宫凌睿摇着手中的扇子,失笑道。
宫凌俊一挑眉,温凉开口“难道我该举个仪仗队去欢迎他?”
宫凌睿被宫凌俊的话噎的轻咳一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才收敛了笑,肃容道“太子生辰,大办无可厚非,却一反常态,将游历在外的尚文和黎远召回,恰好福禄又踩着这个点回宫,我可不觉得他是专门来给轩庆生的!”
宫凌俊放下茶碗,看着宫凌睿,不开口。
“当初轩大婚,之后容月儿便缠绵病榻,一病不起,药石无用,又请那劳什子帝师装神弄鬼,说什么药引在民间,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血月’之咒!”说着,宫凌睿扫了一眼宫凌俊,见他眉目轻颤,面色十分不好。
“你也怀疑是不是?”他又开口道“我就不信,你对于当年之事,一点疑心都不曾有!”
“你不是知道?!”宫凌俊扬眉反问。
宫凌睿笑笑“话说,你这都暗中寻了十余年了,还没有一点眉目?”
宫凌俊摇头“若能轻易寻到蛛丝马迹,福禄也不会在外两年,一无所获!”
“你是不是也觉得当年之事,有漏洞?”
“不知!”宫凌俊摇头“毕竟,当时我只是个初生婴儿,之后的事也是无意中得知,只是心中不安,所以一直追查不休罢了!”
“父皇为政二十余年,皇子公主二十又三,虽也明争暗斗,却从来无一折损,这是为何!”
“父皇看似沉迷女色,又慵于政事,但是真如我们所见?”
“所以皇叔若是想要隐瞒一件事,必定不会走漏风声!”宫凌睿接话道。
“当年之事,也算是皇室秘辛,为何会传出来?”宫凌俊挑眉。
“你是说,是皇叔故意让人走漏风声!”
“不是故意走漏风声!”宫凌俊纠正“是故意走漏风声给我!”
“血月双生子女,祸及江山龙脉,轻则克父,重则祸国!”说到此,宫凌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要杀人,总得找个借口,虽是不受宠的皇子,毕竟是皇室之人,何况还是金殿之下多半朝臣支持的人!”他又补充道。
宫凌睿不说话了,看着宫凌俊,神色复杂。
屋内一时之间安静无比,二人就这样沉默着。
良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二人这才收回思绪,一如往常,一个清冷疏离,一个轻狂桀骜。
“进来!”宫凌俊温凉出声。
暗月推门而入,对着含笑斜倚的宫凌睿扯了个大大的笑“属下见过小王爷,今日真是刮错了风向,嘻嘻!”
“怎么,不欢迎爷?”宫凌睿挑眉。
暗月俏皮地眨眨眼,搓了搓手,笑的见牙不见眼“哪能呢,能见到小王爷,是属下之幸!”
“你好像很闲!”宫凌俊适时开口,一双鹰眸盯着暗月,温凉如月。
暗月吞了吞口水,冲宫凌睿嘻嘻一笑,才转向宫凌俊,正色道“主子,玉华宫内监视十八的人,在三日前就已撤了,估计是容贵妃设的计!”
“还有,三日前,玉华宫的大宫女玉桂亲自送了好些补药和绫罗朱钗进了左丞相府,药材是给尚武治病调理身子的,绫罗朱钗”
“是给准四皇子侧妃的!”宫凌睿颇有看戏的摇着扇子开口,眯呼呼笑看着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