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庄妃看向阿姌,见她皱着眉头,似心有所思。
这里她自身又牵挂着李裕隆,便辞别阿姌,回了甘泉宫,心中还记挂着几时往文德殿去。
送走庄妃,阿姌遣散了殿内众人,只留下娜仁在身边侍候。娜仁并不知事情原委,只当阿姌是牵挂孟子骞,说了些让她宽心的话。
自庄妃离了正阳宫后,又过了四日。
前朝后宫一片肃穆,此刻一万双眼睛都盯着边关的战事。太后更领着后宫诸人,几次祈求佛祖保佑。
庄妃也寻了个功夫去了文德殿,赵旻只说眼下状况不明,便不言其他。但她记挂着她父亲,这几日折腾。一日不堪,竟病倒了。
这日,因庄妃未曾往长春宫去,阿姌便去了甘泉宫探望,路遇景妃,两人便一同前往。
甘泉宫内,庄妃面色苍白,乌丝不着半点装饰散在床榻上。一身素衣,病怏怏的半躺在床上。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瞧得人,忍不得要心疼。
景妃红着眼睛,掀起珠帘走进内殿,坐在庄妃床边。
“几日不见,姐姐怎的这般消瘦了。”
见了来人,庄妃撑着精神说道。“病来如山倒,非我等人力可左右的。”
“太医瞧了怎么说?”阿姌问道。
庄妃正要答话,喉咙便一阵不适,咳嗽起来。
庄妃的侍女纤云正端来了川贝雪梨水给她润口,接过话来。
“原是我家娘娘打小就有的心痛病,在家时犯过几次。这些年以为好了,没曾想又复发了。太医说吃了药让多养着,过些时日便好了。”
“心痛病?是否是发病时会呼吸困难,兼有些胸口疼痛?”阿姌瞧她这模样,倒是与从前家中祖母发病时有些相似。
庄妃润了口,喉咙好些,见阿姌竟知道她的症状,便问道。“正是,妹妹如何知晓?”
“家中...”
阿姌刚要说是家中祖母有类似的病状,又想起她如今是耶律姌,而非萧禾彧,忙改了口。
“臣妾幼时有个乳母,也是这样,瞧着与庄妃娘娘相似。”
“原来如此。”庄妃说道。
景妃与阿姌一直在庄妃宫中坐到天色有些暗沉了,才离去。方才走出了甘泉宫,便见玄德匆匆忙忙的,险些冲撞了景妃。
幸而景妃未恼。
“玄德公公这是怎么了?”
“哎呦,奴才该死,冲撞娘娘。收到了李大将军的最新消息,将军醒了,现下已无大碍。陛下命奴才先来给庄妃娘娘报个信,也好让娘娘安心。”
阿姌笑道,“这可是大喜了,公公快去给庄妃姐姐报喜去吧。”
玄德正要走,阿姌又想起一事,便问道。“公公且慢,李大将军是醒了,那战事如何了?”
提起此事,玄德又沉下脸,叹起气来。
“哎...李大将军虽然醒了。但大军没有粮草,也只是勉强抗战。您说这没有粮食,让将士们如何打仗。说起这个,幸而我方军中还有炳将军坐镇。宸妃娘娘的兄长与一位名唤孟子骞的兰陵将军也是不凡。这几日李将军昏迷不醒,幸而军中有这三位坐镇,才不致伤亡惨重。陛下也已经派人护送粮草往边关去了,想来不日便能抵达,如此便可无忧了。”
“宸妃娘娘的兄长与孟将军能够掌控大局,临危不乱,真乃我纪国大幸也。”景妃也笑道。
“正是,景妃娘娘所言极是。原本这些奴才本不该说的,只是于宸妃娘娘也算家事,说说也无妨。”玄德说道。
“皇兄与孟将军不过稳定兰陵将士,算不上什么。李大将军昏迷,纪国将士难免军心涣散。还是炳将军临危不乱,才能稳定军心。”
“可不是,不愧是邴太师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