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引得烟岚深深的皱起了眉。
言府不过是商户,即使做的再大,在外人看来也是不入流,没有地位。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人往这样的人家里插奸细。
说句不好听的,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画蛇添足的嫌疑。总不能是图什么钱财吧?
烟岚道:“可问出什么了?”
韶华摇头:“自然没有,还来不及问呢,被抓的几个都服毒自尽了。”
他用手指了指腮帮子:“后槽牙里都镶了立毙的毒药,才抓呢,还来不及上手,人就没了。干脆利落,慷慨赴死。”
慷慨二字原是褒义,用在刺杀自己主子的人身上,实在是算不得妥当。
言书有些不忍卒听,恰好此刻发丝已经完全绞干,他提了提衣角赤足上了床榻。
烟岚上前放下了床帏,了然且习惯道:“主子安心睡吧,我就在外头,不离开。”
像是要回应他这话语一般,不多时,榻上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烟岚随手往香炉里投了一些安息香后,朝韶华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外面谈。
眼看着四下无人,烟岚终是正了神色:“说吧,还有什么事儿。”
言书是什么人,不过几个奸细罢了,怎能唬得他一整月夜不安寝?
韶华被问的窘迫的,只得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寻常的商户,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总是要惧上一惧的,若是主子什么都不怕,旁的人要怎么办?还得有多少奇怪的东西进来。”
语意不详,烟岚却明白了:“那怎么今儿又睡了?”
韶华道:“若是一味惧怕,又失了趣味,显得我们太过没用了些。如今你回来了,可不得重新振作吗。”
感情是拿自己做了辟邪符啊,烟岚哭笑不得。
“没事便好,可是这样胡闹你们也不阻着点,主子身体不好,难道你不清楚?平白瘦了这许多,你看着便不心疼?”理解是一回事儿,赞不赞同是另一回事。
韶华道:“主子的性子,哪是旁人能劝的,况且,主子这个人,哥你还不知道?看着温柔纯良,心里最有成算了,对自己也爱惜的紧。哪儿那么容易伤了身子。”
言书不在跟前,他的话也格外大胆些。
烟岚看的穿:“这话,你去他面前说,别在这儿空口安慰我。”
韶华嘿嘿:“哥,你也真是,我哪儿敢呐。”
烟岚道:“这事儿还得查,死了也不能算完事儿。今日能塞人,那明日呢?”
这一点,不用烟岚提醒韶华也知道,网早就撒出去了,旁人进不进来,显然也只是时间问题。
烟岚瞧了瞧屋檐上的宛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呢?”
韶华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想起早前的一幕,不由提了袖子掩着唇鬼鬼祟祟,十足八卦的朝烟岚道:“可别提了,跑了不说还给主子塞了个姑娘回来,连着双龙佩都送了出去,嘿嘿,你是没看到主子的脸色,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