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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太子殿下今天已经是第五次瞧见胥绾月皱眉了。
胥绾月落下棋子,咬牙切齿道:“没什么大碍。”
如今已经十二月了,外边天寒地冻,殿里便早早生起了暖炉,但胥绾月怕冷,就在膝上又多盖了一层狐裘。本来这样已经足够暖和了,但今天大概和太子下棋坐得太久,胥绾月觉得冷得很,十个脚趾仿佛冻成冰柱,有种刺骨的痛感。
太子因为学完了摩尔斯电码,近来下午的消遣就变成了和胥绾月下棋。五子棋和围棋下厌了,胥绾月就提议下跳棋,用的依旧是围棋的棋盘,而规则是胥绾月按方形棋盘改良的。
因为是新接触的棋种,太子殿下落子极慢,本就肚子痛又浑身冷的胥绾月等着等着,觉得疼得更厉害了。
说实话她今早起来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一坐起身便看到床上一滩血渍,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受了伤。毕竟也时隔了十年,再次来月经,她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好在应国当下的科技力已经有月事带了,用起来也没有太多不便,胥绾月很快就适应了。再加上胧月的悉心照顾,理论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烦心的地方,甚至比作为文卓时的体验还要好上许多。
但是她这副身体很可能有什么毛病,过于病弱,毕竟原本的胥绾月应该在五岁落水那时就死了。但是因为她的到来,这副原本已经是尸体的躯壳才再度运转起来。她爹本以为让她拜个师学学武艺,身子骨就能健壮些。但这除了让胥绾月长了不少肌肉,比寻常同体型的女子重些,似乎也没什么明显的效果,在训练途中胥绾月还几次晕倒过去。最终连她师傅也不敢让她多练习武艺了,只教了些用匕首、飞镖、吹箭等力气小也能使得动的武器,好让她防身。
顶着这副羸弱的身躯,胥绾月如今正体会着连上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痛经,这滋味真是不好受,跟五脏六五移位似的,疼得她觉得连脑浆都搅在一起了。
不过好在她痛起来还有理智,早上她就借着痛经发脾气,一次性遣走了三个她觉得可疑的宫女。
太子见胥绾月额上冷汗都排成珠串了,不满地将手上的棋子用力一掷,击得满桌棋子噼里啪啦响:“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适就直说!”
还不是你们封建迷信,认为月事是不详之召,我怕说出来惹你生气嘛!
胥绾月心里有了怨气,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妾今晨来了月事,怕说来辱了太子殿下的耳……”
太子愣了愣神,便起身牵胥绾月去美人榻上坐,自己挨着她坐下。又命人把暖炉移过来些,正好让胥绾月暖脚。
见胥绾月要逃,愠怒道:“别乱动。”又伸出一双手去揉胥绾月的小腹。
胥绾月起先还很不适应地扭了几下,但等太子手上的温度透过层层衣衫传到她皮肤上时,她发觉那难忍的疼痛似乎被压制下去了一些。
“好些了吗?”太子抬头问她,手上继续轻轻地揉着。
看胥绾月默默点头,太子殿下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些许:“儿时母妃告诉我这样做她就会好受,所以她来月事的时候从不避讳,总是让我陪在她身边。”
看着太子脸上露出罕见的柔和,胥绾月有些出神,心跳也悄悄漏了一拍:“听闻程美人是极温婉的女子……”
太子笑笑:“嗯,很爱撒娇,还经常为些小事哭,却会因为我的事跟父皇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