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训练目标,击碎两道浪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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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张柯拖着疲惫的身躯游上了岛。
击碎两道浪墙的目标达成,但巨人也同时玉碎了。以人力抗击自然的训练达到了出乎意料的好效果,但他作为全程策划兼任实验品,每次都累得和死狗一样。
这也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挑副本的无奈之处。
而按照春霁的资料显示,漂流世界的难度只排得到简单,算是宇宙中最为安全的那一类星球。
这给张柯提出了一个大大的警告:万事一定要想好方可行动,否则就想着靠远大理想去征服异界?别一身装备还没捂热乎,刚出新手村就被无情斩杀了。
所以他才一直苟在新手副本中,悉心锤炼自己的作弊技术,要的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他也坚信,这就是一个追光者所必备的修养,所谓藏拙之功。
地球世界十几天过去,张柯的训练愈发密集和常态化,他已经能够立在海面从容击退一波波海潮,巨型化的维持时间也在逐渐延长,甚至有余力驱使巨人回到陆地。
又几天过去,张柯能想的能做的都已经付诸实践,作弊指令趋于完善,驱使巨型化的身体对他而言就和自己身体一样,动作操作也更为精准。
在这个世界中,他作为生物的实力已然达到巅峰,再练下去对于实力增长毫无意义,徒增无趣。
再者说漂流世界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破地方,连只老鼠都没有。动笔写稿的时候,除了反复渲染环境,他真想不到还能写什么,连人物之间的冲突都没有,毕竟也才他一个活人。
总之,闲来无事,今日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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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罗马尼亚飞往中国的航班中,张柯从睡梦中忽然醒来,擦干嘴角的哈喇子,揉着酸涩的眼睛,缓缓伸了个懒腰。
他从座位上爬起来,松松垮垮的衣服,头发飘的老长,就这副尊荣一步步往后边的卫生间挪去。
关上门,他发现卫生间狭小了很多,转身对着镜子,袒露出胸膛,镜子里那个肌肉线条分明、满脸匪气的男人可不像自己。
这也是不同世界时间流速差的好处,他在漂流世界和海浪玩命搏击了几个月,以前的身材又回来了。
张柯刷着牙,接着开始刮胡须,清水盥洗后,镜中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开始脱胎换骨,那股睥睨一切的傲气又浮现眉眼间。
他对着镜子两边转着脸蛋,欣赏着自己居然还不赖的侧颜,又拿出一把剪刀,上下挥舞,一头乱发被拦根斩断,只剩下半指深的寸头。
张柯摸着猕猴桃一样刺挠的脑袋,头顶凉飕飕的,整个人清爽了七八分。
做完这一切,他将头发都捡起来,塞进随身的包里,又将洗手台子清理了一遍。有时候邋遢惯了,忽然讲究起来,就容易陷入死扣细节的坏习惯里。
直到镜子都重新拭水擦过一遍,张柯才停下突如其来的洁癖症,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满嘴微黄牙齿的傻笑。
出来前,他换了一身黑色卫衣,拎着包,缓缓走回了座位。
趁闲校对了腕表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还有两个小时的飞行,他看向窗外,一轮皎白色月轮将银色散漫在云海中。
恍惚间,他觉得很多事有些想不通。
戴夫曾经因为传送失误,在漂流世界迷失了几个月,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另外,那时候在岛上相遇,戴夫看着有些脱水并且晒得黝黑,但他在异世界的损伤貌似并没有带回到现实的身体上来。
那我的身体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