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龙力子依旧来到院里水井旁,正想打水之时,见到井内一团五色彩烟一闪,立时现出一条有十丈宽大,光华灿烂的道路。
只是片刻,便现出两人身影,是两名美少年,一名玉面朱唇,剑眉凤目,丰神俊朗,装束奇特。另一名温文秀雅,未言先笑,看起来平易近人,一身道童打扮,甚是仙风道骨。
龙力子心中暗付:“这两日这井倒颇为热闹,昨日才来一对母子,今日又临两名男子。”
龙力子事前已被告知过这二人的身份,连忙鞠躬行礼道:“恭迎二位仙长,宫主已在大堂之中等候。小侍在前引路,劳烦仙长移步。”
金须奴点了点头,便任他在前引路。杨鲤见龙力子虽相貌身形奇特,言谈举止却颇得章礼,心中甚是差异。望了望金须奴后脑勺,心中暗付:“难道是自己会意错了仙示中内容?此宫中人并非邪魔妖道?那怎会作出这坏人飞升这等上犯天忌的行为。”
杨鲤思虑之时,已然迈步入了大堂。二人随龙力子一入大堂,便被大门处那大长木桌子吸引了视线。长木桌子旁有众人入座,坐于主位的纪宁正怀抱石生,初凤、二凤、三凤、陆蓉波坐于左边木椅之上,吴藩与赵铁娘坐于右边木椅之上。
时人行周礼,尚左,以左为尊。
杨鲤见此,便知主次尊卑。又见陆蓉波浅笑嫣然的模样,心中甚是疑惑。他与陆蓉波相交多年,自是能分辨出她笑容的真假,被人坏了飞升如此大事,蓉波怎还会笑得这般真切。
杨鲤张大俊目,骤然发现陆蓉波并非元婴之身,而是血肉之身,不禁悲喜交集。只苦初来不久,一切谨慎,不能与蓉波说话罢了。
神沙甬道由纪宁所炼制,金须奴与杨鲤的到来,她自是知晓。初凤姐妹及陆蓉波等人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便见到金须奴与杨鲤二人。
纪宁见杨鲤神情,便知他心中惊异,心中暗笑,对着陆蓉波,调侃道:“陆道友,你可知小徒身后之人,自称姓名为韦容。”
陆蓉波一见杨鲤便已认出,相貌声音,宛然如昨,凭她的目力,断然不会误认。
本是他乡遇故知,又是当年良友,陆蓉波虽然心中有些惊异,并不知是为了她而来,还以为凌虚子原是散仙,所学介乎邪正之间,杨鲤是他门下弟子,自然容易与宫中诸人接近,投入紫云宫门下,原在意料之中。
陆蓉波见杨鲤未先朝她招呼,也就暂先不理。陆蓉波见纪宁调侃,再一想到他改的姓名,竟有一字与自己之名声音相同,好似含有深意,这才恍然大悟。
“韦容“乃“为蓉“之意,陆蓉波不禁看了杨鲤一眼,玉脸微红,双眸娇嗔,站立起身,对着纪宁盈盈一拜,言道:“宫主取笑蓉波了,杨道友本是蓉波挚友。想必是因蓉波之事,故而改名换姓入宫,蓉波愿为杨道友担保,他此举定无恶意,还望宫主能够见谅。”
纪宁闻言,顿时笑道:“陆道友不必多礼,我早已事前便知杨鲤化名入宫一事,故而特意让金须奴等候,倘若我要怪罪问责,又岂会任他入宫。”
纪宁顿了一顿,又望着杨鲤,言道:“杨鲤,本宫知你来意,亦知有一绛衣少年奉极乐真人之命赠予你柬帖两封,还吩咐你务须照柬行事,你观柬帖其一之中仙示后,便设法进我紫云宫,意图相助陆道友脱离魔窟。你隐起真姓名,只是为了以免本宫与宫内之人搜探根底。”
杨鲤闻言,心中大惊,从未想到这紫云宫宫主道行如此高深,占算功夫这般了得,诸事皆知,宛若目睹,连忙跪地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