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能匿身的地方不多。
一是床底,二就是那个简易小衣柜了。
屋外的捶门声一下响过一下,大要把铁门也拆下来的趋势。
单是听那砰砰巨响,就让人惊心。
“师父,你不陪着我,我怕!”曾可喜拉住林乐的手。
“喜姐,放心。我就在屋里,怕什么?他要是看到我,那不好。你出去开门让他进来吧,不要说我在这里。”林乐叮嘱道。
见林乐不肯面对来者,曾可喜只得出去开门。
这个空档,林乐连忙钻进那个简易小衣柜,拉上链,蹲在最下层那儿,正好被吊起来的衣服挡住,算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只听门打开了,来者走进屋,很不满的问道:“做啥半天不开门?!有人在家?”
曾可喜冷道:“我不是人?!”
不用看,也知二人彼此没有好脸色相对。
忽然听曾可喜惊惶道:“你要做啥?!放手!”
话音未了,便听见脚步声走进了卧室。
小衣柜正好对着床,进衣柜时,没有将柜门的链全拉上,透过吊起来的衣服的空隙,能看到整张床的情况。
只见来者身高约一米八,平头方脸,穿着红背心牛仔裤,手臂纹龙头,单看那发达的二头肱肌肉,便知是个经常锻炼身体的男子。
背心男扛着曾可喜走到双人床旁边,将她丢到床上。
曾可喜又惊又恼道:“你要做啥?!”
不由分说,背心男就扑了上去。
躲在小衣柜里的林乐思绪翻滚,想出去制止,可面对身体强壮的背心男,极有可能打不过他。
换言之,出去就有挨揍的可能。
二人又曾是情侣,甚至现今都还是情侣。
林乐杀出去,在情理上就先吃亏。
若被揍了,届时背心男来一个诉苦的理由,那他就完全站在合理的高峰上了。
心念电转间,只听见衣服被撕破的声音,还有曾可喜挣扎的喘气声。
只是没有喊叫而已。
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而糟糕的情况,林乐犹豫不定要不要出手。
眼看再不出来,那就要晚了。
曾可喜若叫喊,林乐可能还得硬着头皮出去。
其实林乐心情特别复杂,但他可以肯定一点,便是曾可喜并非痛苦。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背心男才走出卧室,只留下曾可喜在那儿无助地躺着。
只听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还能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可知背心男心满意足的走了。
若二人不是情侣,或者说曾经不是情侣,林乐会很内疚。
遇到女人被欺负的场面,作为男人的他是应该站出来伸张正义的。
问题在于曾可喜与背心男的关系很复杂,外人若来评价,多半会说林乐是多管闲事,这都算怜悯的说法,恐怕更多的会说林乐是第三者,那就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约莫又过了三五分钟,林乐才从小衣柜里钻出来,匆匆溜到了客厅。
想安慰两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曾可喜则躺着,眼神有点儿迷茫。
没有看林乐,可能对他有点儿失望。
这事让人左右为难,帮吧又不是,不帮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