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日光渐渐照的更烈。
可是方才楚婉怡大约是因着落水的缘故,撵轿内徐徐略过的微风,让她觉得有点冷,遂有点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冷?”
太子关心的声音落下。
楚婉怡心中意外的很,据她所了解,太子性格一向冷,今日却是这般殷勤关心,到是让她心生不安。
“倒是不冷,只是,婉怡忽然觉得心中有些惶恐罢了,这几日婉怡因着将来或是太子侧妃一事,而风光无限,只父亲这般突然的便被带到了宫中觐见,心中实在忐忑不安或许哪日,婉怡便不得陪伴在太子身侧,沦为阶下囚了。”
楚婉怡神色失落不已,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身边的人的模样,一双紫眸沉静迷人,若非楚婉怡时时告诫自己,怕是也要沉迷那一片紫海中去。
她心中自然是担心父亲的,也有些着急,便想向着太子求救,不管将来如何,最起码现在太子还是那个太子,太子还没有被废,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独孤重细细转着拇指上的青玉弓箭扳指,一双鹰眸无任何神色。
他本就是不爱将自己的情绪显露与人前的性格,可是这个模样,却是将楚婉怡看的失望不已。
难道这劫,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吗?
她知晓父亲命中有这一劫,遂也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才会拜脱太子在边城买了一处小宅子,而如今事情还未落定,那宅子的地契还未落入手中,她便要失了这楚家女,太子未来侧妃的身份了吗?
“你父亲无事!”
却在恍惚间,听见了太子清冷的声音。
“殿下?”
楚婉怡方才落下的眼眸,复又抬眼看着身边的人,眼中含了担心,怯意,和不可置信。
“不过你父亲纵容族人欺辱老百姓一事,父皇也做出了惩罚,如今能勘勘保住命已是不易。”
太子声音淡淡,却是让楚婉怡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父亲无事?
“那皇上可是给了父亲什么惩罚?”
楚婉怡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扰了眼前的冰人儿。
“罚他随着梁御史去边关运送军饷,做监督一职”
“罚他随着梁御史去边关运送军饷,做监督一职”
太子的话,不停的回荡在楚婉怡的耳边。
这般情况下,不就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般境况,可是这次却是躲也躲不得的。
若是说皇上不信任父亲,又为何派他去做监督运送军饷一职,可若是说皇上信任父亲,那为何还要派了旁的御史一道。
这不是互相监督的意思吗?
“那梁御史最是看父亲不过,今日婉怡又和他的长孙女起了龌龊,这可如何是好?”
楚婉怡声音缥缈,浑浑噩噩。
太子端坐在楚婉怡的身边,自然是听的分明。
正想说话,便觉得轿子已然停顿了一下,轿外传来福安的声音道:“殿下,东宫到了,请殿下下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