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像我这样的厂赚不了钱了，但是我都做了半辈子了，你说一下就让我关了，我还是有些舍不得啊！”林涵这段时间也考虑过要不要就直接卖了，但是自己大半辈子都在厂里，又有些不舍得，还有工厂里面的员工，老员工跟着他也是这么多年。

“对不起，爸，我没有考虑到您的感受。”林艺也可以理解林涵说的。

“没事，你只是在很客观的跟我说。而且工厂里的叔叔阿姨都在厂里跟着我干了半辈子了，你说我把厂关了，他们怎么办。”林涵也有顾虑。

“嗯。我知道。”

林艺扯出一个笑，想要安慰林艺，“你也累了，先去睡吧！我再想想。”

“好，您也早点睡。”林艺不忍心看他这样。

“嗯，盖好被子。”

林艺晚上想了很多，爸爸的工厂本来就是手工加工厂，现在都在追求名牌、款式，手工好的人力也相对来说比较大，效率也低。好多都不愿意再接着合作了，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做私人订制，创立自己的品牌，自古以来越稀有的东西就越珍贵。在未来到处都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机器，要是有手工的衣服，这条路完全走得通。

早上林艺顶着两只熊猫眼才起床，林涵就已经把早餐都做好了。

“快来吃早餐。”从锅里盛给林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就林涵和林艺两个人，她昨晚回来的晚，没有见到林辰，还想着早上起来问问他近几天的情况，“辰辰呢？”

“上学去了，这段时间他也挺辛苦的，一边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到公司学习，好几天回来的时候都快凌晨了。”这几天林涵看着慢慢越爱越瘦的林辰还是有些心疼他的。

林艺笑笑，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不会觉得委屈、辛苦的。

偷偷瞄了林涵几眼，“爸，要不我们不要跟别人合作了，做自己的服装厂吧，自己设计、自己加工，这样您也可以接着在厂里带着叔叔阿姨们做。您觉得可行吗？”

林涵之前早就想过了，但是自己没有一没有销售渠道，做好了也销售不出去，二没有前期的机器，现在他们都只能是帮着手工缝点花样，三没有布料商肯和他们合作，叹了一口气，“没有那么简单，之前我就想过，但是要自己做的话前期的布料、机器这些工厂都没有。就算有了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前期的布料、机器，这些都好说，如果我们刚刚开始做的话，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做私人订制，不要批量生产，人员也不够。我们可以有客人给她设计她想要的衣服，只做一件，只是价格就要定得高一点，交了订金之后再做就不会存在卖不出去的情况了。你觉得可以吗？”林艺把自己的想法和林涵说了一遍。

林涵就林艺的想法想了下去，这样的话，也不存在白白辛苦的情况。

“好，可以，这样的话厂里的男工基本上就都用不上了。”

“爸，你这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如果继续这样就不只是男工，全部都要下岗了。”林涵一直都这样，老好人，工厂会这样有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

林涵也知道林艺的意思，这可能是目前来看最好的解决方案了，“好，那就这样吧，你真是长大了，之前你说不接着读书了，我还在很担心你，现在看来完全可以放心了！”

“我刚刚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林艺看着头发已经有些泛白的林涵。

林涵拍拍林艺的头，“不会，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

林艺笑着点点头，“那您先看看跟之前签的合同是，什么时候到期。”

“还有两个月。”林涵记得合同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的时间够了，“那在合同到期之前，我会把布料、机器这些都找好。”

林艺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就要出门，林涵追出去叫住她：“小艺，你等下。”

“这是工厂这些年赚的钱，机器、布料这些都需要钱，你拿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叠新旧不一的百元钞票，递给林艺。

林艺看着钱，忽然有些心酸，前世这些钱都用来给她交学费了，到最后爸爸是一点钱都没有了，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工厂也就拿去抵押了，这次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要好好守住他的厂，“爸，不用，我有。”说着递还给林涵。

林涵没接，“拿着吧！”

林艺看着林涵有些自责的样子，他一直想给她最好的，但是还要她为他操心。林艺安慰的挽着林涵的手，“好，那我先去问下我朋友这些机器应该去那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