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江子煜又带着笔记本去了暖缨病房。
“我还是想来争取一下,你那么好看,应该也很善良,对不对。”江子煜开始拍马屁。
“我学心理学的,一开始是觉得这个学科轻松,不用去站手术台,也不用面对没完没了的病人,电视上的心理医生听起来就很高大上。”江子煜说起自己的经历。
“后来发现医学都是坑,上不完的专业课,考试又严格,抄都抄不到,老师又变态,没点人情味。”
“也不知道我毕业之后该去干嘛,我学得很一般,每门课都是低分飘过及格线,我应该不会开什么心理诊所,我怕病人没疯,反而被我治疯了。”
暖缨笑了。
“你刚刚笑了吗?天啊,这是我这一二三四,四顾茅庐以来,你给我的第一个表情,你笑起来可真好看。”江子煜眼尖的发现了。
暖缨看了看他,也不矫情,嘴角上扬,并不掩饰,然后指了指他的笔记本。
“你?上帝啊,天知道我刚刚差一点就准备走了。”江子煜不敢相信,他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你的报告需要知道什么。”暖缨打开敲打键盘。
“我太激动了,你让我理理。”江子煜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忆胥夜交待给他的那些问题。
“你很会选,这里的病人很多,病种也不少,而我看起来病程虽不长,可却很典型。”暖缨没在意江子煜的发愣。
“你怎么知道?”江子煜问。
“资料上显示我是第一次自杀,后面被确诊抑郁症是吗?”暖缨问,依然有笑意。
“嗯,是的。”
“其实不是,第四次了。”
“第一次,是在学校,我被一个男生锁在洗手间,他企图强暴,但我故意激怒他,引诱他将我弄死,所以他把我摁进水里的时候我才会不反抗。”
“然,然后呢。”江子煜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第二次在马场,马受惊了向我奔过来,我当时一点也不害怕,看见死神对我招手感到高兴,可后面我觉得这种方式致残率会比致死率高得多,就放弃了,躲开了。”
“然后,第三次,我被父亲的情人绑架了,她想用我换回她的孩子,她情绪不稳定,歇斯底里的,我一直期待她能将我弄死,但后来又觉得她太可怜了,她不想伤我,而我若真的死在她手里,她可能要偿命,所以我又放弃了。”
“那最后一次就是这次了吧。”江子煜觉得这女孩真的有点……
“嗯,严格说这确实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自杀,之前几次,靠别人靠意外都没死成,索性靠自己了。”
“病历上说,是高钾血症。可你怎么会有…”这是胥夜要问的,胥夜始终没想通女孩是怎么做到的。
“嗯,我准备了很久,被绑架后我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星期,父母都忙,没人陪我,我就经常在走廊走来走去。我在书上见过这种药,当时就记下了它的致死量。医院的护士非常忙,尤其是晚上,我趁他们不注意先后拿了三四次,总共拿了十支。我本该多拿一支的,这样他们估计会救不活我,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可惜海关只允许携带100毫升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