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缎有些无奈地看着元玺,下人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要怎么洗?元玺颇为玩味地看着特意被换了大小的浴桶,突然有点想知道接下来赤缎会怎么做。赤缎看出来元玺眼中的玩意,颇为怨念地看了一眼他,道了句“您先洗。”便默默退出去。元玺看着快速退下的人儿,点头笑笑,到知道他的性子。
二人洗完,元玺看着跪在地上的赤缎,温润一笑:“说吧。”却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赤缎知道自己逃不过,想着不如实招了吧,相比想那诸多理由,实话实说也许会省去不少麻烦,岂止一个谎要用一万句去圆,赤缎不善圆谎,不如是说,如是,赤缎一叩头解释:“赤缎并无什么目的,只是说出理由恐殿下生气,所以先请殿下有个心理准备。”“哦?你怎知我接下来会生气?我的脾气到时时让你掌了去?”赤缎汗颜:“赤缎不敢!……只是赤缎先前知殿下不近女色,便猜想您是否……喜欢的不是女子,而且您时常将廿刃大人带在身边,所以赤缎以为……赤缎知殿下并不是自愿收赤缎为妾的,所以赤缎想着,若真是如此,赤缎从此便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奴婢,再不打扰太子殿下和廿刃大人。”我们宠辱不惊温文有礼的太子殿下,面部表情终于有了难以把持的变化。女人,你不简单。
而赤缎,听了头顶传来的小半个时辰的呵呵,伴随着莫名的愧疚,睡着了。恩,是的,在地上。
而担惊受怕加洗澡加睡地上的结果,不用想也该知道,赤缎不负众望地受凉了。等到赤缎醒来时,只感觉头晕晕的,看看四周是自己屋中模样,自己也躺在床上,正好奇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中的,就听见丫鬟一声惊喜:“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快,快去通知太子殿下。”赤缎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六的丫鬟跑过来,“夫人,您可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一边扶了赤缎起来,垫上一块大大的鹅绒金丝靠枕,赤缎接过她递过来的冰糖雪梨喝了一口,嗓子将将能说出话来,迷茫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丫鬟噗嗤一笑道:“夫人,这还不是您和太子殿下昨日行房行得紧,这不,您身子受不住,着凉了。”
……赤缎不知这丫鬟是怎么误会的,但自己又不好解释,总不能告诉她昨日自己和元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就那么睡着了吧,只好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这丫鬟听出来赤缎的意思,只当是这位夫人不好意思,仍笑吟吟的:“回夫人,奴婢叫宛青,是这太子府里的大丫鬟,跟了太子有十五年了。”十五年,那不应该是元玺的贴身丫鬟了?他的贴身丫鬟怎么放到我这了?不在意赤缎的疑虑,宛青还在絮叨:“夫人,您是不知道,今早太子殿下把您抱出来时,可把我们吓坏了,你是知道的,太子殿下从来都是面上春风似的笑着,今早眉头竟然皱起来了……”
元玺把自己抱回来了吗?他又抱着自己了,赤缎想象了一下元玺微微皱眉双手环住自己的模样,不觉双颊耳尖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宛青看到了赶紧探手去摸赤缎的额头,“哎呀,夫人,您这脸怎么又红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赤缎收回心思,笑笑:“无事,我已经好了,不过头只有一点晕,再睡一会儿就好了。”宛青听此松了一口气,小心扶赤缎躺下,“夫人,您这一病,全府上下忙得外焦里嫩的,只为了让您快点好起来,您就睡会儿,到了晚饭时奴婢再叫您起来。”赤缎轻轻拿起宛青的手,说不感动是假的,在锻娘堂着凉都是灵儿陪在身边躺两天,哪有这么多人照顾自己,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的,自己也是感激的,“辛苦你们了。”真心而言。宛青直道:“夫人严重了,这是我们这些下人们应该做的,您就只管安心睡吧。”“恩。”
赤缎真的乏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宛青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回头欠身:“殿下。”元玺从屏风后转出来,冲着宛青点点头,给了宛青一个眼神,宛青跟在太子身边多年,一个眼神足以让她知道太子想要干什么,再一欠身,便轻手轻脚地带着屋里的下人们下去了。
等到众人退去,元玺无声走到赤缎床前,不得不说,昨日真的是把他惊得不知所以,居然把他想成是断袖,本来想着要狠狠地惩罚她,对当今太子殿下恶意猜想,打她三十板都不为过,可是她居然还顶着那么真诚的一张脸,元玺哭笑不得,便叹口气只是让她在地上睡了一夜罢了,只是,谁曾想居然着了凉,自己便一下慌了,抓了御医过来不说,竟然还让整个太子府前前后后地照顾她,元玺知道自己又冲动了,这个女人,居然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难道自己……不行,他现在绝不能再冲动了,现在他在意这个女人,那么便带她在身边,等着时间久了,他便能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元玺修长的手指拨过赤缎还有些微红的耳尖,大不了,当养个宠物吧。只是,这宠物,需要个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