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元玺和好了,可是赤缎看得出来元玺仍然为二皇子之事所烦心,当然平日里元玺还是温润如玉眼中不曾有一丝波动,可是赤缎听了他夜中无意识地叹气,可惜不甘,她便无法再忽视了。
一日,赤缎悄悄叫住宛青,拽到一旁,宛青也小心翼翼,道:“夫人?”
赤缎拾起宛青的手,道:“宛青,我想请你帮忙……”
元玺醒来时,赤缎不在身旁,看时辰已是辰时,想是没想打扰他便出去了,元玺伸手去揉太阳穴,他还是不甘心被元谦这么摆一道,日夜推想是哪里没注意到,元谦不可能会有那么好心去看望元溪,元溪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而且无论是元溪的死亡日期,还是他去燕妃那里找皇上的时间,他都把握的太好了,好像是跟着元玺的行动而行动一样,而一直跟着元玺的只有廿刃和赤缎,廿刃不可能背叛他,那么就只能是赤缎,让廿刃去查过赤缎的身世,空白得好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想起她在假山被元谦那么对待都没有敢有任何动作,他不信赤缎和元谦没有关系,所以说,最大的可能——赤缎是元谦的人。
可是,元玺下床给自己倒杯茶,带着凉压下心中烦躁,这是他第一次,下意识地找其他的证据去推翻最有确性的猜想。
不过一会儿,赤缎又捧着个棋盘灰头土脸地进来了,看到元玺,粲然一笑,道:“殿下,您醒了。”
“恩。”元玺只看了她一眼,便被随之进来的宛青伺候着洗漱,脚底沾了泥草,她去花园干什么了?
等到元玺梳洗完,赤缎也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又捧着棋盘,道:“殿下,赤缎有一事想要劳烦殿下。”
元玺挑眉,道:“什么事?”
赤缎眼中期待,道:“赤缎今日在库房发现了这棋盘,我从未见过这般滑凉如玉的棋子,喜欢得紧,可是赤缎棋艺不好,配不得去喜欢,所以想请殿下……”
元玺勾起嘴角,道:“想让本王教你下棋?”
赤缎可怜兮兮地请求,道:“是的,所以,殿下您的意思是?”
元玺眯起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本王今日会有时间教你?”
赤缎道:“殿下今日并没有早朝,而且赤缎问了廿刃大人,他说您最近并没有忙的事……”
元玺一手支起下巴,道:“你还特意去问了廿刃?你还问了什么?”
赤缎抱紧棋盘,紧张道:“赤缎怕会打扰到殿下,问了廿刃大人殿下是否会有空余的时间,其他什么都没问。”
元玺笑意入眼,伸出手,赤缎看着那只手,犹豫着把脸凑上去,可脸上却是疑惑和紧张,元玺看着赤缎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指腹划过赤缎浓密的睫毛,道:“本王今日的确有点时间,也是可以答应你的。”
赤缎听了元玺答应她,展颜笑出来,道:“谢殿下。”又突然看到元玺嘴角挂上的玩味,恍然元玺刚才只是为了逗她,耳尖刷的红透,道:“殿下又欺负赤缎!”
元玺选择性听不见,接过棋盘,道:“你就为了这个棋盘把自己弄成那灰头土脸的样子?”
赤缎知道元玺看到了她灰突突的样子,羞道:“赤缎今早先起床了,闲来无事去府里的仓库看,便看到了这个棋盘,仓库灰多,把棋盘拿出来时扑了一身。”
元玺放下棋盘,盯着她道:“你只去了库房?”
赤缎眼睛闪躲,小声道:“恩,我就只去了仓库。”
元玺还是盯着她,赤缎不出声,就这么盯了一会儿,元玺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走吧,先去吃饭,吃过饭后再教你。”
赤缎赶紧接着话,跟着元玺去吃早饭,吃完后赤缎又马上拉着元玺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卧房,一刻都等不了的样子。
元玺拿起黑棋,指腹缓缓摩挲,道:“没想到这副棋放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温凉,不愧是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