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做出这种卑鄙手段。
云烟这头送走了赵鸣盛后,便带着所有人回了村子,之前张秀才买来的人都被云烟安排到村子里田地帮工,她身边只留下秋卉同平青。
回到村子,云烟去向云庭请罪,结果遭到云庭拒之门外,无奈之下云烟只好跪在家中院落,以表愧疚。
一连三日,云烟始终跪在院子里,还好有秋卉同平青轮流在身侧照料,虽说云烟一日三餐吃的不多,还好维持着没有倒下。
正午烈日当头,云烟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跪在院中。秋卉找来把油纸伞替云烟遮日头,却也抵挡不住酷暑难耐。
屋子里,云庭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云婵来回踱步,颇为不满:“爹,云烟这死丫头也太过分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得罪了县尉大人,现在可好了,琳琅阁也卖了,镇子上的宅子也卖了!当初她执意同我们一刀两断,现如今还跑回来做什么!”
云婵的话令云庭无比烦躁,他没有理会云婵,云婵继续道:“爹,你说这一次那死丫头回来,不是要把田地从咱们手里要回去吧!”
云庭抬眼看向云婵,心下叹息,他这个女儿是真的半点也不争气,奈何争气的那个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那些田地地契写的是云烟的名字,她就算是要收回去,也是无可厚非。”
“爹,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几个月我尽心尽力忙着地里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她云烟执意要抢走田地,我和她拼命!”云婵越说越激动,云庭立即呵斥。
“以前我们过苦日子的时候,你未曾有半点怨言,怎的如今过得稍微富足些,你便不愿意继续过苦日子了!”
云庭的斥骂令云婵清醒几分,可她还是不甘心,思前想后,云婵试探道:“爹,实在不行您就让云烟进家门吧,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云烟她肯定是知错了的。”
云婵的劝说没有让云庭有丝毫动摇,他清楚云婵如此是为了什么,不过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院子里,云婵同云庭之间的对话,云烟依稀能够听到一些,秋卉同平青此时都守在云烟身旁。
炎炎烈日下,云烟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任凭谁见了都是于心不忍,可奈何云庭铁石心肠,丝毫不留情面。
秋卉将水碗递到云烟嘴边,喂了云烟几口水,忍不住劝着:“姑娘,您都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身子要紧,再这样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我没事。”沙哑的声音传来,云烟苦笑,她就知道长久跪下去不是办法,可她和云庭之间不欢而散的事情已成事实,她想要重新回到云庭身边,自是要付出代价,不然又怎会让其他人相信呢?
“可您的身子真的吃不消了,”无论秋卉如何劝慰,云烟岿然不动,秋卉看向平青,气急败坏道,“平公子,你也帮着劝劝啊!”
“我不是没劝过,可云姑娘什么脾性你还不知?实在不行我还是去镇上请赵公子吧。”言罢,平青打算起身离开,云烟开口。
“谁都不许去!”云烟说话的声音不大,态度却是坚决,平青对此颇为无奈。
“云姑娘,我们都知道你心存愧疚,想要得到父亲的原谅,可奈何你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任凭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被捂热了。”
平青深知以他的身份,不好在此妄议云家之事,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亏得云庭还是行医行善之人,自己的女儿跪在院子里祈求得到原谅,做父亲的居然可以无动于衷。
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可也有这父慈子孝一说,平青实在是不明白云家人为何会如此冷漠无情。
“这件事情是我的事,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云烟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显然是跪不住了,可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如此倔强之人实在是令人无可奈何。
现如今云烟跪在云家院子的事情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虽说云烟有村子里的百亩良田,可村子里的人早就认定云烟是不孝女,因此在背地里不少人都在说云烟的不是。
可云烟硬是跪了三天三夜,不少村民的心里对这件事情有了其他看法,不过这些都不好当面说出来。
就在秋卉看不下去,打算将云烟从地上拽走之时,房门突然打开,云庭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云烟面前,神色冷漠。
“起来吧,不用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