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洲云极其聪明,不管在文还是在武,都天赋异禀。武功进步极快,都能开始和师父切磋了。
其他有机会去私塾听课的兄弟却是不思进取,安洲云便借机收他们的银两,帮他们完成作业,得以阅览大量书籍。
很快,他甚至能教安和毓习文练武了。
“再过几年,等我更强大了,等我有了更多的钱,等这府里的人彻底忘了我们,哥哥就带你走。去投奔师父也好,隐居山林也好,带你离开这儿。”
“好。”
安和毓那时八岁,最引起她兴趣的就是同哥哥一起,和离开安府这两件事。
而安洲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只对习武情有独钟,其他一概不想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安谅,他应该会在安府里混着日子,躲在小园子里打一辈子拳,了此一生吧。
但在这复杂又人心难测的安府内,兄妹俩出走的美梦还是被打破了。
一日半夜,安洲云从外面溜回来,在小门的墙角处看见有几个小厮和一个丫鬟。一时没机会走,不妨看看他们做什么。
仔细一瞰,那丫鬟是侧室张氏的贴身女使,几个小厮听她安排,正在处理一具尸体。
“找个地方把她扔了,莫要被任何人发现。”
“姐姐,怎么这么急着弄走啊?这尸袋封得很好,放到明天再扔也不会有味啊?”
“这贱人可是害张小娘流产的凶手,现在不把她扔了,等着明天我们小娘看见,又要晦气难过伤身体吗?还有,不该问的就别问,拿了钱,只管办事就是。”
几个小厮连连点头,把尸体抬了出去。
安洲云只觉听着这戏码有些耳熟,索性跟着那丫鬟摸进了张小娘的寝室。
“小娘,那贱人已经处理掉了。”
“哼,该死的贱婢,竟敢忘恩负义,勾引官人,还怀了孩子。”
“但是小娘,这柳小娘的娘家还是能说上话的,到时该如何应对他们呢?”
“他区区一个柳家算什么?当年的卓郡主不是照样由着我拿捏,死了都查不出来。”
安洲云不由感慨这毒妇果然是毒妇,满院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的孩子,她居然都能站的住位置,在府里兴风作浪到今日。
回了寝屋,安洲云想了一夜。第二日,待安和毓吃了早饭,才缓缓告诉她真相。
“毓儿,你好好想想,你若是想报仇,我一定帮你。反正我去哪里都无所谓,我娘就算没有被这样害死,说不定也会有其他原因横死,我报不报仇都没什么意思。但你不同,你原本不至于此。
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支持你。”
安和毓憋了一肚子恨意,在院子里练了一天的箭,拉弦的手都拉出了血。
整日都未开口说话,直到晚饭之后。
“哥哥,我想去祠堂,看看我娘。”
“好。”
到底是躲躲藏藏惯了,很快兄妹二人就溜进了祠堂。
安和毓心情复杂地进去,在一众先祖牌位前顿了良久,还是没找到自己母亲的牌位。强忍着没在供桌上狠狠捶一拳头。
“报,杀母之仇,焉能不报!连我母亲的牌位不得立于祠堂之内,那我就把母亲的名字刻在那毒妇的背上,让她当人肉牌位!”
以安府现在的形势来看,兄妹俩根本不指望能靠搜集罪证,用正当的途径制裁那毒妇张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我们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只能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