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想做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姚思新才缓缓开口,眼角余光瞥见一旁抖如糠筛的儿子和儿媳,心底忍不住喟叹一声。
姚诚是他的孙子不错,但其实他向来是不太喜欢这个孙子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姚诚是私生子,并且硬生生的挤走了他从小宠爱的孩子。
即便再不喜欢,姚诚做了错事,他到底还是要给他兜着。
姚家其实算不上是什么豪门世家,但却是姚思新年轻时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踏进了上流人士的圈子里,可如今……
“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代表姚家与姚诚划清界限,我保证欧阳家不再打压,并且340事务所还会助你一臂之力。”蝴蝶刀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紧接着便极为流畅的塞进了绑在大腿上的黑色腿包内,泪若痕笑盈盈的望着从头到尾,唯一一个敢与她对话的老人。
其实她也没那么可怕呀。
泪若痕交叠起白皙修长的腿,单手撑住下巴,漫不经心的想着,看她长得如此的美丽动人,怎么会可怕呢?
姚思新皱起了眉,眼神闪烁了下,沉默下去,反倒是一直躲在一旁的女人尖叫了一声。
“不行!”说话的人是姚诚的母亲张梅,近四十岁的人保养得不错,风韵犹存,本该充满知性温婉的脸上一片扭曲,死死的盯着姚思新,“爸!诚儿可是你唯一的孙子!你不能这么对他!”
姚思新皱了皱眉,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张梅,神色不喜。
“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这个当小三的配不上姚席,所以连带着你也不喜欢诚儿。”张梅仿佛没看到他的神情,紧紧盯着他,语气饱含感情,“但是诚儿是你唯一的孙子啊,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不能否定他的血脉啊!”
“啧。”泪若痕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这年头小三上位挤走原配,逼走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一句血脉就能抹去了?”
在场的知情人脸色几乎都一变。
“你……”姚思新探究的看着她。
朝旁边的人伸出手,后者满眼的无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过去,泪若痕心满意足的撕开包装袋,咬进嘴里:“姚老,损失一个不成器,还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龟孙子,你还有一个聪慧漂亮的孙女不是吗?”
姚思新浑浊的老眼顿时迸出一丝亮光来:“你……你认识沫沫?”
“爸!”仿佛戳中什么禁忌一般,张梅面部狰狞。
少女略显不耐的蹙起眉。
一直站在张梅身边,恨不得缩到她身后的男人一看沙发上的少女的脸色不太好,连忙拉了拉张梅,低声劝阻:“梅儿,别说了。”
张梅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几乎控制不住的尖叫:“姚席!你的儿子都要被赶出家门了,你居然还让我不要说了?!”
姚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鬓角都渗出汗来:“梅儿,诚儿只是被逐出了姚家,但到底性命是无忧的,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了。”
他可没忘,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强闯进姚家时,对看守门口的两名虎背熊腰的警卫下手是多狠,甚至于,他都要以为她会当场取了那两人的性命。
不是夸张,而是那时,少女身上的杀气仿佛已经实质化,浓稠地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姚思新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微微佝偻下身子,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我知道了。”
泪若痕微微挑眉,唇角浅浅上扬,站起身来:“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么我就不多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