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推了下眼镜：“你都把吴家干掉了，必定已经查到了背后的支援力量，还用得着跟我来求证？”

沈浪表情严肃：“当年，沈、秦、舒、华四位老前辈并肩作战，才有了后来的事业，而今秦老爷子，舒老爷子，华老奶奶都已作古，按情理说，你作为舒老爷子的后人，不应该培植势力对秦家下手。”

舒寒垂眸：“秦云去世了我才对秦家出手，已经是很客气了，我父亲因为华姨的事情郁郁而终，我希望让秦家为此付出些代价。”

对于爷爷辈的事情，沈浪不是特别了解，本以为当初几人都是情比金坚的伙伴，现在看来似乎还夹杂着些仇怨。

沉默片刻，舒寒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猜错，我培植的其他准备用来对付秦家的势力也挨个被你暗中不动声色剪除了，昆仑墟果然厉害，我终归无力对抗。”

“秦云这一手很妙，说是让你保护秦茗玥，而你必然也会因为她而保护整个秦家，只要有你在，不管我费多大力气，最后也动不了秦家半根毫毛，我谋划了两年，一直都很顺利，结果你出手就立马全盘崩溃。”

“也罢……我这一把年纪了，要是还固执于替父亲出一口气，那得浪费我多少时间。再说，秦云雄才伟略，唯一的儿子秦逸却是个庸才，也算老天给的报应吧。”

“有一点我很佩服秦云，竟然能憋得住不把自己的任何事情告诉家人，哪像我父亲，什么都跟我说了。”

听着舒寒的一番叨咕，沈浪感觉到了对方的无奈和惆怅，要是舒寒要是能像秦逸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大概会过得轻松不少。

看来舒寒已经打消让秦家付出代价的念头了，只是这舒寒看着像是个颇为固执的人，难道他真的会这么放弃？

“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舒寒突然问了一句毫不搭边的话。

沈浪皱眉：“什么意思。”

舒寒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也许，我父亲和华姨的灵魂依然存在着，与其继续费劲对付已经得到你庇佑的秦家，还不如去找父亲和华姨的灵魂……这应该还容易些。”

“舒伯伯，老一辈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执念是个无底深渊，会把人吞没的。早点休息，告辞。”

话音落下，沈浪转身离去。

偌大的房间里，许久之后舒寒脸上渐渐浮起疯狂且诡异的笑容：“快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打开那个通道了……爸、华姨，我好想你们……”

从舒寒的卧室离开后，沈浪来到了秦峰给秦茗玥安排的房间。

本来沈浪想带她回家，只是这个女人今天心情很不错，喝酒喝得迷迷糊糊了。而且，既是家族给她办的庆功会，不在家族庄园留宿有些说不过去。

好在秦峰看在秦茗玥的面子上，史无前例地也准许沈浪留在这里陪她。

古典风格的奢华房间里，秦茗玥光着脚丫子斜倚在宽大的沙发上，脸颊绯红醉意朦胧，见到沈浪来了，她喊到：“老公，来陪我喝酒呀！”

沈浪微微皱眉：“还喝，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

“人家今天心情好嘛。”秦茗玥眨着大眼睛。

要是在外面的场合，沈浪绝对不会让她喝成这样，然而今天是在秦家庄园里，总归来说还是安全的。

结婚以来，沈浪还是第一次见到秦茗玥这种模样。

纯白的露肩修身礼服本就把她完美的身段衬得无比迷人，这会儿她长发散乱，脸颊红烫美眸迷离，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少了往日的端庄，但多了几分高贵的魅惑。

“真是拿你没办法。”沈浪宠溺地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下。

一股酒气迎面扑来，混合着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水味儿却意外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