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一声怒吼打断了上官轻一的话。元尚扶着额,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打断后怒不可遏。
“是,臣妾告退。”上官轻一咬着牙,可声音却极尽轻柔。
元尚盯着桌上的桂圆莲子粥,呵,又是桂圆莲子粥。从前,那个女人总是在他看奏折看到深夜的时候递上一碗夜宵,正是这个桂圆莲子粥,可是有多久没吃到过她做的桂圆莲子粥了,想想有一年多了吧。
他从没想过那个乖女孩会有那么倔强的一面,他不相信她会背叛他,可是当太医说出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时,他所有的坚持都坍塌了,三个月,那段时间他微服出宫,她怎么会有三个月的身孕,可是三个太医都确定她是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他怎能不信。可她就是不肯放弃肚子里的孽障,还偏说那是他的孩子,那是她第一次反抗,他看到了她骨子里的倔强。
最后他亲手给她灌下打胎的汤药,把她打进冷宫,一年了,他再没见过她,直到有侍卫来报,说是冷宫里进了男人。
他到的时候,床上的男女正相拥而眠,原来他把她丢进冷宫却是给她私会男人行了方便,他一气之下,将男人扯下床,随手从侍卫手里抽出佩剑,将其乱剑刺死。
“连你都背叛朕,朕还能相信谁。”元尚的眼眶湿润了,心下空了大块,找不到可以填补的东西。
“长喜,那个男人的尸体呢?”元尚幽幽开口问了一句。
长喜上前,低着头,清楚的回道:“启禀皇上,已经被扔到乱葬岗了。”
元尚起身,“去乱葬岗!”
“皇上,那不是您去的地儿啊!”长喜“噗通”一声跪下。元尚一个眼神,长喜立刻向鹌鹑一样,缩了缩头,“奴才该死,奴才多嘴了。”
禀退侍卫,只许长喜和常宇跟着,三个人,深夜来到乱葬岗,男人修长凌冽的身影林立,声音仿若来自地狱般寒冷,“把尸体吊起来。”
常宇依言将那具筋骨尽断的尸体吊在了树上。此时元尚手里已经多了一条鞭子,狠命的向那具尸体抽去。因为尸体已凉,血液凝固,一鞭下去已经不再出血了,可是却可以扯下皮肉。一鞭一鞭,皮肉横飞,直到打的尸体露着森森白骨,龙袍被汗水浸湿,鞭子也只剩半截,元尚才停下来,向后退了几步,长喜眼疾手快,一下趴在地上,正好用后背拖住龙体,元尚坐在长喜的背上,汗水顺着下颚往下滴,常宇递上一块帕子。
半晌,元尚起身,在常宇耳边轻语几句,然后对长喜说:“回宫。”
两个字,已满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