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青瓷瓶,“行走江湖之人常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我看这姑娘美若天人不如用我家祖传的易容膏乔装改扮,出门在外更方便些。”
若瑾微笑接过,烈曜阳久居皇宫且忧心家国之事,论行走江湖还是无忧公子想的周到。
走官道自然比山路方便,于是他们重新规划路线,准备就此下山经郴州、蔺州进入姜国。
新计划能省出大半个月的时间,沿途烈曜阳便从容自若地射杀了两只野兔,临近午时他们就在一处溪流边烤野兔。
在小村庄生活的三个多月里若瑾厨艺更为精湛,此时她和洞生就地取材很快就燃起一堆篝火,洞生也开心地帮若瑾收拾野兔。
烈曜阳在附近查探山道,只有慕容无忧袖着双手乐呵呵地看着若瑾烹制野兔。
不一会儿,篝火上的烤兔子肉香气四溢,闻之令人食指大动。
“若瑾姑娘秀外慧中,不仅人长得美厨艺还精湛无比,谁能娶到若瑾姑娘真是三生有幸!”慕容无忧在旁边觍颜赞道。
方才回到篝火旁的烈曜阳取出一方绢帕轻轻擦拭若瑾鬓边的汗滴,若瑾心中害羞低垂臻首。
“焦了”洞生大叫。
若瑾抽回柳枝,串着的兔肉一角果然有些焦黑。
她嗔怒地瞪了烈曜阳一眼,慌忙将火上炙烤的肉块全都取了下来。
烈曜阳浅浅一笑不以为意。慕容无忧眼波流转,瞬间停留在焦香美味的烤兔肉上,便与洞生抢肉吃去了。
四人饱餐一顿后,沿着山脊小道迤逦而行,行至山腹,远眺处已有几户农家。
“此处距郴州约莫七八里地,我们今晚可以歇在农家。”烈曜阳昂首眺望远方,山风猎猎吹得他的鬓发高高扬起,仿佛沙场战旗一般。
显然慕容无忧对此路线也无异议,于是洞生在前蹦蹦跳跳,他们在后隅隅而行,很快就进入那小小村落。
翌日,烈曜阳与若瑾化妆成药材铺的伙计模样,据慕容无忧说慕容家在郴州开设有安济医馆,城外二里地有处药库,他们可以扮作药库送货的伙计一同进入郴州城。
临近黄昏时,四人已伴着送药大车的辘辘声来到郴州城门之外。
高大的城门口此时依然人流穿梭,络绎不绝。城墙上悬挂着一张三尺见方的海捕文书,画像之人俨然便是烈曜阳,画像旁边以粗黑的毛笔勾圈,圈里书写八个大字:“篡权谋逆,杀父弑君”!
烈曜阳只觉头疼欲裂眼前发黑,若瑾慌忙扶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默默低下头,一言不发继续向城门口走去。
慕容无忧眼风瞟过,又瞬间移走。
守城兵将见是安济医馆的车队,略略扫了眼便挥挥手放他们进城了。
医馆管事见慕容无忧安然无恙地回来,眼泪都要掉下来,他慌忙叫小伙计收拾屋子,又命人速速放出信鸽,禀明主人已找到少主。
“这是我的两位恩人,快快为恩人准备上好的宴席,最好的房间。”
烈曜阳也不推辞,他们便暂且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