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儿转过身，一眼认出这声音的主人。夜无卿！

并不想被夜无卿看到自己失落的样子，凤仙儿迅速抹去眼泪，瞬间恢复冷淡的表情。

“这不关你的事。”

夜无卿步步逼近，“烟梦瑶本就在山水篱院等君亦尘，君亦尘毫不避讳和她在一起，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他和在一起，也不妨碍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吧。”

“凤仙儿，君亦尘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要的，是权势。他现在对你不错，是因为你还有些价值，若你没有价值了，你将会被抛之，弃之。”

夜无卿说的这些，凤仙儿何尝不清楚。所以她在心里赌，赌君亦尘爱上她。现在虽然半路杀出一个烟梦瑶，但也不代表她输了。

“夜无卿，你可以不要掺和这些事情吗？君亦尘给不了我的，你也给不了。何苦劝我？”

半晌。

“若我可以给呢？”

凤仙儿抬眸，刚好对上夜无卿灼热的目光，他的眼神里除了坚定，还有期待。

“你给不了。”凤仙儿冷道。

什么给不给，小鱼一头雾水。俩人说什么呢？

话不说破，凤仙儿还是拒绝了夜无卿。脸上倔强而隐忍的表情，似乎正出卖着她。

夜无卿一抹心疼，“凤仙儿，也许你的心，在君亦尘那里。但我想问你，你到底快不快乐，我绝不纠缠，只想听一句实话。”

看着这个问她快不快的男人，凤仙儿再次泪目，前世今生的委屈孤独一下倾泻而出，“不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

夜无卿顺势将凤仙儿搂入怀中，哽咽道，“我不逼你跟我走，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希望你知道，还有一个人真心守候在你身边。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来，你会不会好一点。”

“夜无卿，我不配。”说罢推开了夜无卿。

凤仙儿哭的梨花带雨，夜无卿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再次将凤仙儿搂入怀中的时候，凤仙儿下意识退了几步。

“我…”

不等夜无卿说完，凤仙儿接过话，“夜无卿，我很感谢你的情意。可我不希望你守护在我身边，我有我这一辈子需要去完成的事情。我这个人，没有资格再去谈爱，爱是这个世间上最伤人的武器。我只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女骗子，去骗君亦尘的心。然后…”

“然后什么？”

凤仙儿不避讳，“然后同归于尽。”

“你疯了？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恨君亦尘？还是你拿来搪塞我的借口，若是借口，你大可不必这样。若你是想寻仇，你交给我来处理。”夜无卿知道凤仙儿的想法，整个人简直要炸掉。

“既然是深仇大恨，当然要自己报仇。夜无卿，此事与你无关，你虽是宗门的宗主。但君亦尘也毕竟是大渊的太子，也是储君。而我的存在，是让他顺利登上王位，再将他狠狠拉下来。”凤仙儿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和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仿佛判若两人。

因为她的心早就死了，折磨君亦尘，是她此生唯一的乐趣。

“你和我说这些，代表你相信我。你们之间的恩怨，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但有一点，我夜无卿不许你死，就算去了阎王殿我也会将你拽回来。”

夜无卿此话一出，凤仙儿情不自禁想起前世夜无卿为她不顾一切的样子，明知前面是深渊，还义无反顾往里跳…

全天下最深情的人是他，最傻的，还是他。

凤仙儿动容，她不忍心再拒绝，“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