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更不想欺骗她了。
再也不想因为一己私欲骗她,更不想,在感情上欺骗她。
杭府往西南直行的一座后山,常年荒凉无人烟,此刻,也亦是如此。
那处空地被杭墨精心擦拭过,很干净,杭浅躺在上面,应该不会难受。
顾淳杉捂着嘴,泪水止不住地落着:“怎么会这样……”
短短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想好好地在杭府过平淡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快乐平安。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杭浅死了,杭墨和杭初也不再如从前,而杭府,已是四分五裂。
杭墨始终不言,他神情平静,甚至都没在她面前落一滴泪,可他……该有多痛苦。
顾淳杉无意间瞥见他手上的伤,是新伤,可擦拭的很干净。
是他自己处理的吗?
她胡思乱想了起来,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莫名其妙。
此时,杭墨已点起了火。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的霾,烟雾升起的刹那,杭墨露出了不舍的神色。
一咬牙,火把扔出,美人消失在火海,凋谢的生命,化作一缕火光,明艳而张扬。
不远处,有一座座墓碑伫立,杭墨双眸泛着涟漪,呐呐道:“杭家世世代代的祖先,都葬在此处。”
他仿佛在对顾淳杉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小浅,是我们这代唯一一个。”
天很阴,仿佛一只张口的洪水猛兽,吞没了光明,只余一片灰暗。
身边突然响起了鸟叫声,杭墨侧过头,一眼便见了一只近在咫尺的黑色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