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蕤茵也无半点办法,她找了那么多地方了,却还是无消息。
南栀在柴房已经被饿了一天,柴房又冷,整个人靠在墙角瑟瑟发抖,虚弱的不成样子。她等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来,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好不容易逃离了龙潭又入虎穴。
就在她彻底昏迷前,她好似迷迷糊糊看到有人冲了过来,这应该是她的幻觉,肯定是她在这里待太久了。不过,做做梦也是好的,起码在梦里有人来救她了。
北渊将门踹开时,只见到南栀苍白的面容上浮现着手指印,脸肿的高高的,她缩在角落里,看过去令人心疼的很。他冲过去,将南栀抱起来,让管家去请大夫。他将南栀抱回房后,却发现她已经发起高烧,整个人烫的不行。
现在是深秋,她穿的那么少,身上还有伤,不想生病都难。
北渊在一旁,盯着大夫为南栀诊治。大夫起身朝北渊行了一礼,“回将军,姑娘着了风寒,又一天一夜未曾进食,脸上还有伤,怕是要养上月余。待老朽待会为姑娘开几副药,只是这些日子里千万不能再见风了。”
送走大夫后,北渊吩咐厨房熬了些粥,又将蕤茵唤了进来。
“究竟发生何事了?”
蕤茵跪在地上,哭着说完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听的北渊火冒三丈。不处置她们,还真把自己当作是这将军府的主子了?
他让蕤茵把那些女人全都召集在院子外。回头给南栀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她们还在叽叽喳喳,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北渊出来,她们还想走近套近乎。但看清北渊的脸色后,害怕的站回了原地。
北渊看着这院子里十几个女人便头疼,当初就应该直接丢出去。他扫了一眼银玳,道:“是谁打了南栀?还将她关进柴房的?”
所有人愣了一下,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留银玳一人在前方。银玳看了一眼后面的人,暗骂了一句没用,她鼓起勇气对上北渊的双眸,“是我做的又如何?南栀也不过是一介戏子,也配待在将军府?”
北渊冷笑一声,反问道:“敢情这将军府如今是你银玳作主了?”
银玳身子一颤,被北渊的眸光吓到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南栀还在我的胭脂中下毒,毁我容貌,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北渊不再理她,朝着后方的那些女子道:“是谁在银玳胭脂里下毒的,自己站出来,不然别怪我将你送回去。”
一听要被送回去,那些女子都吓到了,她们是被送来给北渊的,要是再回去那定是死路一条。她们面面相觑,可也不知是谁下的手。
北渊见她们不说话,也无人出来承担,但他有的是时间跟她们耗,“没有人承认是吧,行,那就通通发卖到窑子里,一辈子都无法脱身。没过三刻钟,便拖一人去,直到有人出来承认为止。”
她们吓得跪在了地上,都说不是自己干的。而银玳也害怕的不行,心跳的极快,生怕北渊下一个处置的就是她。
时间一点一滴了过去,三刻钟到了,北渊朝身边的侍卫示意,当场便有一名女子被拖走了。那女子还不停的哭喊着,这算是给了她们一个警告,有些胆子小了还被吓的尿裤子了。接下来又被拖走了两三个,终于有人受不住了,站出来承认了。
站出来的是一名江南女子,名唤舒窈,眉目温婉。但着实可惜了这副相貌。她跪在地上,哭道:“将军,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银玳仗着自己是国师送来的,便整日欺压我们,见不得我们半点好。我这才出此下策,将军,你饶了我吧。”
银玳一听,竟然是她,扑上去与舒窈扭打在一起,场面顿时混乱的很。北渊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吼了一声,“全都给我住手!”
银玳与舒窈这才停了下来,两人衣衫不整,妆也花的一塌糊涂。北渊简直不忍直视,他叹了一口气,将她们全都发卖了。若是继续留着,恐家宅不宁。
等这一切都处理好后,他才重新进房,看看南栀。谁知南栀已经醒来了,坐在床上发愣。听到门口有动静,往外一看,北渊正朝她走来,他身着白袍,气宇轩昂。只一眼,南栀便知道他就是那个将军黎渊。
可她怎么越看越觉得他有些眼熟,她想看的再清楚些,便那样傻傻的望着北渊。
北渊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好笑,他坐在床头,替南栀将碎发撩到耳后,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南栀回过神来,低下头道:“我,我好多了。谢谢你,我一定早点好,唱戏与你听。”
北渊忍不住笑了,难不成她觉得自己为她赎身,是为了她的戏曲吗?他现在也不解释,让蕤茵将熬好的粥端来,他吹凉后,喂给南栀。
南栀看着北渊递来的汤勺,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沉默了片刻,还是张口将粥喝了下去。喝完粥后,北渊又细心了为她擦了擦嘴,扶她躺下。
“再过半个时辰后,我再来给你喂药。”
就在北渊转身要走的时候,南栀拽住了他的衣袖,北渊低头,便是南栀那盈盈眸光,“你能不能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