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南栀蹑手蹑脚的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穿好后,回了自己的院里。她让蕤茵给她接了热水,她简单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裳时,她看着身上极为明显的欢爱的痕迹,有些微微出神。
蕤茵早已知晓昨夜发生了何事,也并未说透。今日是大年初一,蕤茵为南栀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又细细上了妆,衬得南栀倒是越发好看。
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南栀一听便知,涂禹的人来了。她打开门,见到涂禹身边的内侍楷越朝她行了一礼,道:“姑娘,王上命奴才前来接您进宫。”
她刚想应下,忽然间看到北渊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她稳住心神道:“知道了,你去外面等我。”
楷越离开后,北渊才向前,将她拽进房内。“是不是他强迫你了?还是用什么来威胁你?”
南栀掰开北渊的手,“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的?”北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不信,明明昨晚我们……”
“昨晚的事情,只不过是我为了报答你,才那么做的,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也仅仅是感激,”南栀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所以我陪你那么多日,就当是报答你。”
“你撒谎,我不信这些日子里,你都是装的。”
南栀深吸了一口气,狠了狠心道:“我是戏子,演技自然很好,用身体回报你不是常态?我若是不讨好你,你要是再将我发卖,那我该如何?黎渊,你承认吧,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利益关系,现在好聚好散,不好吗?”
北渊双眸渐渐变红,他拉着南栀的手,道:“阿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们现在远走高飞,我不做这个将军了,我们一起走,去别的……”
“啪!”
南栀抬手给了北渊一巴掌,北渊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手指印,可见南栀这一巴掌,力道有多大。可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她不能再继续和北渊纠缠下去。
“你根本不了解真实的我是如何,我现在实话告诉你,我从未爱过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过区区一个将军,哪有王上的地位高,就算我进宫当妃子,都比在将军府做你的妻子好。到时我便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及万千荣宠。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与你远走高飞?”
北渊此时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他这么久以来的真心就是如此被她踩在脚底,她也根本不曾真情实意过,“我原以为你与其他女子不同,原来这都是假象。你就如此犯/贱?你甘愿做别人的妾都不愿做我的妻?”
南栀强忍着眼泪,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道:“是。”
北渊闭了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讥讽道:“黎某受教了,原来这天底下还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
说罢,北渊摔门而去。
南栀顿时失了力气,摔在地上,泪如泉涌。她和他,彻底完了。
待她收拾好心情,打开门时,发现院里所有人都鄙夷的看着她,刚刚她与北渊争吵的如此大声,他们应当全都听到了。
蕤茵站在门边,弱弱的唤了一声:“姑娘。”她与南栀日日在一起,她也不相信南栀会是这种人,可眼下是南栀自己亲口承认的,她也不得不信。
南栀转过头,道:“陪我出去可好?”
蕤茵犹豫了片刻,同意了。
她便与蕤茵一同出了院子,走在府中,路过的每个人都在对南栀指指点点,她虽心里难受,可这也是她该受的。
蕤茵见状,道:“姑娘,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何要欺骗将军?”
南栀并没有正面回答她,“我们相处不过半年,又如何来的感情可言。”她见蕤茵一副不解的样子,也没有再解释,而是嘱咐道:“我要走了,阿……将军就拜托你们了。以后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吧。”
蕤茵不舍的唤道:“姑娘。”
转眼间已经到了门口,楷越站在马车旁等她,她轻轻拍了拍蕤茵的手背,朝楷越走去。就在她跨步的那瞬间,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好似迫不及待要赶她出门。
楷越扶着她上马车,临进马车前,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将军府,那一眼便是她所有的眷恋与不舍。阿渊,对不起,我终究是负了你对我的满腔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