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发善心的开了口,“去一个私家吃,不用担心。”
林月歌忽然听到声音,吓得抖了一下。
虽然受到了惊吓,还是觉得萧逸然此时真是天使下凡,说出来的话宛如天籁。
她笑着接下话茬,“噢,那里好吃不?有些什么吃啊?”
她这标准的鲁豫式提问显然没有戳到萧逸然喜欢的点。
因为萧逸然只扫了她一眼,沉声道,“到了你就知道。”
啊,场面又逐渐开始降温。
萧逸然转头看着林月歌,“你抽烟了?”
林月歌惊得一把扭头,干嘛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啊!
她瞪了萧逸然一眼,“没有啊!”
胡周低了低头,刚才明明在她面前抽了好几根吧……
萧逸然半眯着眼睛,“有味。”
“……从你身上粘上的。”
“……”
满车寂静无声。
小陈咳了一声,萧哥刚才是抽了烟啊,不过就一根,要说粘上,绝对的是林编剧传染给萧哥啊!
萧逸然皱了皱眉头,“以后不准抽那么多!也不准在密闭空间里抽!一手二手全一个人吸,太不健康!”
“啊,”林月歌愣了,这货还玩霸道总裁啊,攻惯了是吧?
当着这么些人,她也没好意思骂他洁癖jing加处女jing,只好恨恨的说,“知道了!听你的!”
副驾驶上的小陈都惊呆了!手里如果有冰激凌,肯定已经掉到了脚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萧哥一般说话都是三字经,竟然有这样一面啊,能说这么多话!
林编剧一般说话都是“靠草你大爷”,竟然也有这样一面啊,能说“听你的”啊!
刷新五官了!
八爪鱼摊铺,佩服投地!
私家宵夜在不远一栋居民楼里。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林月歌好意的邀请大家一同去。
司机老于连忙摆手说才吃过晚饭,小陈也说要带胡周去看夜景。
林月歌疑惑看着众人,又转头问胡周,“你不吃点?看夜景?”
胡周点点头,“我减肥啊!林姐。宵夜真的很长胖啊!哪像你……”
“靠!好了!打住!”林月歌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她真怕那个齐刘海的服装师嘴里类似的语言,从胡周嘴里蹦出来。
萧逸然一句话寒暄话没说,转身拉门下了车。林月歌见他着急,以为他饿了,连忙跟其他几个人打了招呼,便跟着萧逸然从他这边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她没想到萧逸然往她的胳膊拉了一把。
“地上有水。”萧逸然提醒她。
“哦哦好的。”林月歌低着头。
两个人进了电梯,萧逸然按了个按钮,手不经意碰了一下林月歌的头。
林月歌偏头看他。
他问,“怎么了?”
林月歌一愣,没说话。
他又突然朝她走进一些,胳膊肘还撞到了她的胳膊。
哎哟我艹?林月歌扭头瞪他,“有何贵干这位爷?”
萧逸然,“电梯有点抖……”
抖你妹啊抖!林月歌差点就蹦出了眼珠子。
“我说萧爷!您今天没带悬挂呢吧?”
萧逸然就知道,她林月歌有本事接下他说的话,还接得这么……角度新奇。
他问,“你什么悬挂?”
林月歌是有车一族,车龄还挺长,顺嘴就搬出了自家车,“麦弗逊式独立悬架。”
萧逸然挑唇一笑,“不错。”双臂往林月歌肩头一搭,“我今天没带悬挂,借你的……麦弗逊式独立悬架……挂一下。”
“我靠!”林月歌想跳开,却跳不起来,“我说的是车啊大哥!”
萧逸然不说话,就这么把手臂扔在她肩上。
“你大爷的!知不知道你这俩肘子有多重?!”
林月歌只是嘴巴上骂,却没什么抗拒的动作,这让萧逸然心头顿时惬意不少。
他的心头好像被毛球逗猫棒扫了一下,轻轻的,痒痒的。
电梯到了,他压着嘴角的笑意,捏着林月歌肩头的一块布,提着她出了电梯。
林月歌心里半分涟漪都没有。
哼!一个攻!还真把她当受了?
要不是看在她妈妈挺喜欢……算了算了。
有一些陈年往事,她不想提起。
萧逸然带着她进了东边一户,外面看就跟普通的家户人家一样,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家老板应该是把这一层都买下来了,把隔墙全部打通,里面极其大,却把大部分的空间都做成了园林景致。
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梅兰竹菊,丝竹管弦。
样样不缺。
厉害!林月歌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这景致在郊外别院,农家乐,亦或是会所见到,都不稀奇。
但是却设在居民楼里!洋气!
也不知道这植物种在这里,排水方面怎么弄。
也没看见老板,林月歌问身边的萧逸然,“这竹子这么种着,会漏水到楼下吗?”
萧逸然看了她一眼,说,“操心是病。”
林月歌亦步亦趋跟着他,又问,“这里有东西吃么?”
萧逸然停步,回头,“有你吃的。”
靠!三字经变四字了!
林月歌跟着他穿过一个回廊,绕过一个孔雀的屏风,才看到一张矮几上摆满了吃食。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透露古香古色。
唯独桌上的吃的。
烧烤?
竟然是烧烤?
啊啊啊!她最喜欢吃啦!
林月歌也不管什么了,三两步跨过去,盘腿而坐,就开始夹了一个鸡翅膀啃起来。
萧逸然缓缓坐下,在她对面看她,慢悠悠拎起一只白瓷茶壶,往手边一只白瓷冰裂纹的茶杯中,倒了大半杯白温水,放在林月歌跟前。
“嗯?怎么不是茶?”林月歌嚼着肉,探头看了一眼。
“怕你睡不着。”
妈呀!这个攻好暖!
赶紧吃个鸡腿压压惊!
林月歌梁山好汉一般,大口吃肉,小杯喝水。
她是真饿了。
看了一眼对面慢条斯理喝茶的萧逸然,她问,“怎么?你不吃?”
“减肥。”
“那你说来吃宵夜?”
“看着你吃就觉得好油……”
嗯,好借口。萧逸然默默给自己添了一盏茶。
林月歌看他倒出来的水,绿油油的,又问,“那你怎么自己喝茶?”
“我睡得着。”
“那你为什么……”喝了茶还能睡得着?
萧逸然冷着脸瞟了她一眼,“……话多。”
林月歌说不出话了,如果能把刚才的情景重来一次,她保证一句话都不说。
两个人终于吃饱喝足。
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终于吃饱喝足。
林月歌左手端着一杯温水,右手摸着圆鼓鼓的肚子。
耳边有流水和竹竿的敲打声。吃饱了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她抬头问萧逸然,“这里是你提前订好的吗?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啊?没有老板也没有服务员吗?”
萧逸然抿了一口茶。
“怎么?你也想要开一家这样的?”
林月歌撇撇嘴,“我哪有那个闲钱呐,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萧逸然端着茶杯,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我一起回答。”
“没有什么了呀!”
林月歌嫌水太热,放回桌上。
双手抱着后脑勺往身后的榻上一躺,一只脚还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虽然这偌大的空间,就他们两个人。但是林月歌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相当舒适。
其实,她对萧逸然,还真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只可惜,她是不相信一见如故的。就好像很多人不相信一见钟情一般。
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忘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嘛。
一见如故,也很可能是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让她不能够理性地看清楚面前的人。
端坐在她面前的萧毅然,隐在茶杯后的眼睛眯了眯,心里跟林月歌想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这还是女人吗?在一个男人面前就这么大喇喇的平躺在那里。还一副你来呀,你来呀,你不敢来了吧,的那种任君采劼的架势。上次敷冰袋不肯躺着,这会子又这么自在躺着啦?
真心让他不爽——
这女人究竟有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当然当成男人啦!不过没当成一个正常男人而已……
林月歌躺着,翘起二郎腿,爽得不得了。哎呦,上次还担心孤男寡女共处1室。如今这里这么大的空间,也只有他跟萧逸然两个人。她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哈呀,一个攻——她怕个啥呀?
萧毅然从桌子的一旁打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看起来就像是古装剧里面装那些毒药解药什么的那种瓶子。
他把瓶子往桌上一放,“你要牙签吗?”
林月歌“刷”的一下坐起身来。
萧逸然看了她一眼,把小瓶的盖子打开,缓缓说,“……你腰还挺好。”
林月歌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她起这么快所以腰力好,飞快的抽了一根牙签之后,又“刷”的重新躺了回去。
装死……
萧逸然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难得耐心的说,“这个店其实也相当于是私人会所了,只是设计的位置比较私密,一般人也想不到。私密就是这里的主打,所以这里的不管是老板还是厨师还是服务员都不会和顾客见面。顾客通过电话或者微信下单,付钱。老板就安排这里的厨师和服务员把食物做好,该布置的布置好。他们会在顾客到来之前十分钟完全撤场。保证在顾客到来的时候,食物是热的,人却是没有的。”
林月歌慢慢活了过来,这种生意经她最喜欢听了。反正她也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但她可以把这些写进她的小说里,然后幻想自己是里面那叱咤风云的马爸爸一般的人物。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月歌见萧逸然不再说了,想引导他说更多。
于是一边躺在榻上嚣张的剃着牙,一边问,“那这个老板还真挺会做生意的呀。那他就不怕你们吃了不给钱,或者把他东西弄坏了什么的?”
萧逸然压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