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没扣啊!”林月歌气急败坏从沙发上蹦起来,“怎么说你也是在一个单身女子的家里,能不能注意一点啊喂?”
萧逸然淡淡瞟了她一眼,“噢,那抱歉了。”
林月歌一噎,萧逸然这句抱歉里头,她没听出丝毫抱歉的意思,除了敷衍,还是敷衍。
“那你还不赶紧扣上呢!!”她吼道。
萧逸然拿毛巾擦着头上的水,坦然得很。
“衣服小了啊!不然你真以为我能穿你的衣服?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男生打个赤膊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林月歌有些无语,难道男生在家里都是这么随意的吗?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买的裤,不知道他能不能穿,如果穿不了的话,现在在叫个跑腿再买一条也还来得及。
于是她问:“那……裤……你还是能穿的吧?……”
林月歌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和一个不怎么熟的人讨论这个问题了,嘴角抽抽,眼神在他身上梭巡一阵。
“洗了。不说了有甲醛么?”萧逸然歪着头擦头发,语气非常不以为意。
萧逸然完全是装的,里头早穿得严丝合缝。他只是故意使坏,就想看看林月歌红脸的模样。
林月歌脸倒是没红,眼睛却瞪得如狐猴。
我靠?你不以为意?我有意啊!!
不是,我也没意……
她吼道,“谁叫你洗的啊?洗了你明儿穿什么啊?有甲醛那你也得留一条穿啊大爷!”
林月歌炸毛了,冲到浴室一看,果然两条裤泡在池子里。
要死了!她就不明白萧逸然是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把他的裤子泡在她家的浴室池子里。
啊!她悲催地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她这辈子还真没给任何人洗过衣裤……除了她自己。
她鬼使神差的给他拧起来,晒在后头的小阳台上,这边晚上风大,估计吹一晚上,明早就干了。
唉!明天赶紧滚蛋吧!
“就这拖鞋还挺好!不滑!”
萧逸然若无其事地站在客厅中央,歪着头侧着身子看脚上深蓝色的拖鞋,手上的毛巾用力擦了擦滴落在他肩膀上的水珠。擦完水,终于记得把扣子随意扣了几颗,但总归,还算得上是中规中矩了。
不过,林月歌得衬衣穿在他的身上,确实有些紧绷。隔着灰白条纹的布料,依旧能看见臂膀上的肌肉。
肌肉的线条很匀称,背上更是没有一丝赘肉。双腿又长又直,穿着棉绸睡裤,依旧能看出笔直的线条。他虽然瘦得很,但肚子上竟然还有几块肌肉从布料下透出几线轮廓,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林月歌从小阳台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令她生无可恋的画面,鼻血君已经准备自爆!
鼻血君已经不想再表达自己的任何情感!
鼻血君还向媒体透露此刻林月歌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
抓狂到极致,反而变成了颓丧。
因为她发现——即便她不看他,也能听见他,即便她不看他也不听他,她也能感受到他……这满屋子闹心的男性荷尔蒙!!
她竟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让林子庆就那么走了?
你丫的就不能迟一点撤?
她没有哪一次这么期盼林子庆多留一会。
萧逸然见她站着不动,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之后,缓缓朝她走过去。
林月歌把睁大的眼珠用眼皮子盖住,眼里只剩一双穿着拖鞋的脚正一步一步逐渐放大。
他走过来了?
啊?他真走过来了???
啊!他真走过来了!带着秋天的春风走过来了!!!
拖鞋的吧嗒吧嗒声,由远及近。
啊啊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拖鞋男退散急急如律令!
女装大佬退散急急如律令!!
棉绸睡裤、头发滴水的男人退散急急如律令!!!
林月歌紧闭双眼,手指暗戳戳的背在身后画符,暗戳戳的结印,暗戳戳的用她积攒多年的玄门知识稳住她躁动的心。
“你……怎么了?”萧逸然看着暗自费劲的林月歌,伸出长臂摸一下她的头,每一个字都拖长了尾音,声音特别磁性。
我靠?第一步是摸头杀?第二步声音杀?第三步会是什么杀?
林月歌暗暗咬了一口舌头,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诱惑,勾引,美男计,色字头上一把刀等等一系列大尺度词汇出现在她的脑海。
两个人隔得太近,她一低头,就能看见面前自己的衣服下摆处还剩下两颗扣子没扣,隐约露出一点他的皮肤。
鬼使神差的。
林月歌下意识就上去,扣上了一个扣子,又给扣上了最底下一个。扣的时候,她都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手指碰到他,但是她还是感觉头顶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萧逸然低头看她,眼光里讳莫如深。
“你干什么?”声音低沉,彷如低音炮。听得林月歌头皮发麻。
“我……”林月歌抬头。
“它……”林月歌低头。
“扣子没扣…………”林月歌想砍头。
萧逸然双手捧起林月歌的脸,掰正对着他,一双眼睛带钩子一样勾在林月歌脆弱的神经,他轻声问,“没扣……也跟你没关系吧?”
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就在她鼻端,林月歌艰难忍住意欲扑上去的虎狼心情,干涩道,“有关系啊,我怕你感冒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