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然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人生。
这么大胆的丫头,都直接对他上手了。
不过他故意留几个扣子没扣,也是知道,就这么看着,会有些浮想联翩,但能够让某人浮想联翩,那正是他希望达到的效果。
萧逸然两只手捧着她的脸,不知道是他的手热,还是她的脸热。
林月歌被盯得难受,本来想推开他。
但一想到如果推他,她的双手就会碰触到他的胸膛,那无疑对彼此都是一种激励而不是抗拒,所以她还是选择把手抱在了自己胸前。
林月歌正左右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打算把它们安放在一个看不到对面男人的视线区域之内,此时萧逸然却忽然退开了,没办法,他得控制住自己。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盯下去,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捧着她的脸,他将再也没有办法保持清醒。
如果再这样安静下去,他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
唉!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看中了她呢?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非她不可了呢?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她,想要从她这里得到更多呢?
他不想那么快。
对于他珍惜的东西,对于他宝贵的人,他都求的是长久。
太快得到的东西,失去得也快。
亢龙有悔。
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萧逸然三两步回到浴室,急匆匆洗了个冷水脸,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唉,本来是想逗逗她,却不想把自己烧熟了。
萧逸然一跑,林月歌为了稳定心神,赶紧从写字台上摸出一包女士烟,抽出一根点了,夹在指间。
萧逸然一出来,就看见林月歌站在阳台上,背对着他,手上忽明忽暗。
林月歌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上下打量他,不免扑哧一笑,“我这长裤被你穿成了七分裤了!”
萧逸然低头看了看黄白格子的棉绸裤,道,“幸好我瘦。”不然还穿不下。
“不过衣服还是有点紧。灰白条纹的衬衣,加上黄白格子的棉绸裤,也就是能穿出范儿来!”林月歌笑着走过来,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的样子,走过茶几的时候,她顺手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
萧逸然随着她的动作,看了一眼烟灰缸。
还好,烟头……那里面只有寥寥几根。
林月歌替他把衣服扯了扯,“没办法,将究穿吧。我现在就把你的衣服和睡衣都洗了。”
她说完就去浴室拿衣服。
萧逸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月歌捧着衣服往北边小阳台走的背影,竟令他觉得很温暖。
萧逸然忽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和林月歌在一起很久很久……
林月歌刚抽了根烟,现在镇定多了。
没所谓啊!
还能怎么样?
还会怎么样?
还要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
离家出走的心脏君,鼻血君又回来,重新投入了她温暖的怀抱。
虽然萧逸然刚才那一番话,说得极为动听,可是林月歌心里依然有一点打结。
她始终觉得,如果萧逸然和她在一起,他只会迎来更多的、甚至是无尽的麻烦。他们的关系,对他而言,绝对是有害无益。
她得克制。
她得理智。
她得保持住清醒的大脑。
不能再轻易被他的颜给控制。
“好了吗?”
萧逸然忽然闪现,抱着胳膊斜靠在小阳台的推拉门边。
林月歌赶紧把衣服塞进洗衣机,倒了洗衣液,按下开关。
萧逸然默默看着,他很想说,“林月歌你就不放点衣物消毒液么”,但转念一想,这洗衣机平时就林月歌用,万一他这么说,林月歌会不会以为他嫌她脏?
所以,最讲卫生最讲文明最讨厌细菌的人,默默忍下了这句话。
氛围有些奇怪。
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一场天地寂静的对视仅仅只是林月歌的虎狼幻觉。
林月歌洗了个手,“走吧。我定了烘干,一会儿就能穿了。”
“对了!”林月歌忽然想起一事,他是准备睡在这啊?“你没带被褥啊!也没买呢!”
然后由此问题又引申出一个问题。
一个刚才被她提出,后又被忽视的问题。
——她家就一张床啊???
简直疯了!
亚马逊大火也不能拯救她!
难道萧逸然真打算跟她一块睡?
啊啊啊!!!冷静!!冷静!!
理智!理智!!
刚刚说好的克制呢?
刚刚说好的理智呢?
刚刚说好的保持住清醒的大脑不被他的颜控制呢?
烟草所发挥的镇定功效呢?
林月歌步伐相当沉重。
萧逸然不知道林月歌的心里已经如滚开的水沸腾,走在她身后,路过卧室的时候朝里头瞅了一眼。
啧啧啧,说是狗窝猪窝都是在侮辱狗狗和猪猪!
衣服乱七八糟一大堆,被子也没叠,书本这里一本那里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