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蔷就看着她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也不开口安慰。
大概是见季蔷不为所动,顾寒烟也抽抽搭搭的止住了泪水,试探性的抬眸看去,就见她眸光清透,阴冷而嘲讽,似乎将她看透了一般,不由心下一惊。
再看过去,又如平日里无二,顾寒烟暗道自己多想,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抿唇缓缓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于蔷儿。”
季蔷依旧是盯着她,面露疑惑,顾寒烟才继续道:“我听闻几日后外使便要回落晖国去,宫中要举办宴会,可否让我跟着一起去?”
话一说完,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越矩,连忙解释道:“蔷儿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进宫见六皇子一面,谢谢他赠与我祛疤的药膏。”说完,脸颊微微泛红,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脸上尽是小女儿般的娇羞样。
又连忙看了眼季蔷,脸色慌乱道:“六皇子只是看我可怜才施舍我御医院的药膏,蔷儿你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吧?若是你不喜欢我与六皇子交往,以后我注意些就是了,过几日的宴会我也不去了。”
一番话下来,顾寒烟脸上神色黯然,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尽显落寞。
季蔷心中冷笑,顾寒烟这算什么,是来炫耀与夏成慕关系走的近?现京城中谁人不知六皇子意欲迎娶国公府大小姐。
现如今顾寒烟又说这么一出令人误会的话,若是有旁人在场,恐怕外人都会认为她这个大小姐捕风捉影,心胸狭窄,嫉妒成性。
“既然烟儿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过于相劝。”季蔷垂眸,秀眉轻皱,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双眸尽是亲切的看着她说道:“烟儿与我情同手足,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答应。”
顾寒烟一听这话,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垂眸擦了擦眼角,正要道谢,就听季蔷继续道:“可既然烟儿这样说,为了避人口舌之嫌,那便委屈烟儿在府中休养,免得出去受了风凉,让伤恶化了就不好了。”
顾寒烟正要上扬的嘴角蓦的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就见季蔷脸上笑容更甚,“我还担心烟儿的脸若是毁容了可怎么办,要知道女儿家最看重的除了身子,就是一张脸蛋儿,若是烟儿这么漂亮的脸蛋就这么毁了,那京城中该有多少富家子弟唏嘘不已。”
季蔷脆生生的说着,抚上她的双手,双眸中尽是笑意,“还好有六皇子赠药,不然我都会找他为烟儿讨来,毕竟烟儿是我最亲的姐妹,有什么事我心中都挂念着呢!”
一番话说得轻快,可不知为何,顾寒烟觉得面前这笑的天真的季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急急的抽回手,扯了扯嘴角,有些慌张的客套了几句,便落荒而逃。
季蔷见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拿过喜儿递过来的手帕,仔细擦了擦手上刚刚与顾寒烟接触的地方,眼神中尽是冰冷。
而就这几天的时间,季蔷的名声很快的传遍了整个京城,国公府大小姐天资聪慧,将所有大臣难倒的阵法解开了不说,还给了外使一个下马威,给大辰挣足了面子。
而国公府门口时不时的便有人上门拜访,想一睹季蔷芳容。
白氏见她如此淡定的模样,还在专心的看着堆成小山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