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出巷口,正好遇到了抱着一大堆东西的海棠。
“公子,这都是您吩咐的……他,他他他……是死了吗?”
薄素伊瞥了眼口无遮拦的小侍女,海棠立马认错,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次醒过来的大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
比如刚刚,她好像是说错话了,大小姐也并未开口责备,可那个警告的眼神,足够令她心神俱颤,吓得她够呛,还不如开口骂她一顿呢。
海棠捂着嘴不说话,不过盯着小姐亲自给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上药,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小姐,您是要把人带回去吗?这……这是一个男人啊。”
薄素伊专心致志地处理宋辞凉手臂上的伤,太严重了,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化脓,必须得去一趟医馆。
“去妙手回春。”她果断吩咐,马车中途改道,到了城中最好的医馆。
宋辞凉依旧未醒,高烧不止的他面色薄红,薄唇却惨白,额头冷汗淋漓,海棠正要伸手去推这个脏兮兮的男人,却见小姐面无表情地一手搂过男人的肩背,一手穿过对方的膝盖弯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抱了……起来?
抱起来!
宋辞凉身子一轻,费力地睁开眼,高烧后他狼一样的眼神变得濡湿温软,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狗,水汪汪地盯着她看,那戒备都显得有点可怜。
薄素伊也是病后初愈,抱着一个比她大的男人让她顿了顿,腿一软差点把人扔了出去,然而对方的目光却令她不由得好笑和心软,对着阴狠的宋辞凉她倒是下得了手,可对着怀里这个没有多余力气的病人,她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声音大一点都怕把人给吓着。
“我带你去瞧大夫。”她低声解释。
宋辞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还是横抱着,他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挣扎也挣扎不了,“你……你放我下来!”
薄素伊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朗声道:“本公子可不轻易抱人。”言下之意你可不是一般人,说完抱着人直接跳下了马车,从容地走进了医馆。
海棠在马车内半天回不过神,她揉了揉眼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看花眼,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点疼,也不是做梦。
大……大小姐……这……男女授受不亲,大小姐不仅摸了,还抱人家,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大小姐的名节就毁了,日后可怎么订亲啊。
海棠老母亲一样的担忧着,生怕大小姐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立刻扒拉开门跳了出去,冲进了医馆,她很担心小姐会亲自给那个男人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