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薄素伊疑惑,“我……耍酒疯了?不可能吧,我醉酒后一向不是很安静的吗?”这点她还是有自信的,以前在军中,打胜仗后,大家庆祝,她再高兴再喝多少酒,那也不是疯疯癫癫的那种,最多安静睡觉。
宋辞凉抿了抿唇,决定转移话题,“回去吧。”
薄素伊倾身过去,极其难以接受地问:“我真的耍酒疯了?”
宋辞凉垂眸,视线里的女人,早已经没了昨晚的挫败不甘和悲哀,如今眉目间是常见的坦荡和桀骜,不服输,昨夜她拉着自己安静流泪的样子,仿佛是他幻想出来的。
可是宋辞凉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愿意知晓昨夜她不同以往的状态,于是他罕见地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有,你安静地抱着树,不肯走。”
薄素伊嘴角抽了抽,“好吧。”她锤了锤自己发麻的腿,疼得龇牙咧嘴。
宋辞凉坐过去,挡住她下手没有轻重的手,白玉纤长的手落在她的膝盖处,轻柔地给她揉捏起来。
薄素伊愕然,瞧着少年尽管冷漠坚毅的侧颜,手下的力道却极其温和,那一瞬间让她蓦地心软,心脏仿佛塞了绵绵软软的棉花,里边有阳光的味道。
薄素伊回到绛红轩时,整个院子极其安静。她回到房间,没过多久海棠端着水敲门进了屋子。
“大小姐,您昨晚怎么都没有回来啊?吓死海棠了。”海棠一进屋子就没有安静的时刻,“幸好海棠反应快,就对下面的人说大小姐你身体不舒服,晚饭就不用了,不然,大小姐又彻夜不归,这传出去,京都的好儿郎们岂不是又要凭空揣测,那些长舌妇又会在背地里嚼舌根了。呀!您身上怎么这么大的酒气,大小姐!你又喝酒!”
薄素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冲着她摆手:“小点声,头疼。”
“又喝醉了?大小姐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也喜欢酒这些的……好好好,海棠不说了,我给大小姐揉一揉吧。”
薄素伊斜躺在贵妃榻上,懒洋洋道:“让紫鹃来吧,你下去给我煲点汤来。”
海棠欲言又止,没有任何动静。
薄素伊挑眉,“怎么?我这是使唤不动你了?”
海棠上前两步,决定实话实说,“大小姐,紫鹃她……紫鹃没有回来。”
薄素伊索性闭了眼,声音极其冷淡:“她去哪了?”
“海棠……不知道,这些日子,紫鹃总是很奇怪,她时不时地走神,常常好像有心事一样,昨天大小姐走了后,紫鹃就说她不舒服,想去外边买点药,可是……回来之后,她又离开了,感觉很兴奋,直到今天,还没有回来。”
“哦,那算了,你下去吧。”
“小姐,紫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海棠忧心忡忡,“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
薄素伊心说,她要真告诉了你,才奇怪。
海棠显然不知道大小姐心中所想,索性抛开这个问题,“对了大小姐,昨天柳小姐下午过来找过您,被我搪塞过去了。”
薄素伊前世离开京都这么多年,至这京都的各大闺秀她几乎都忘得差不多了,柳小姐是谁,她记得才怪。宿醉后她脑子突突地疼,何况还有一个紫鹃,没想到现在就开始了。
昨天怕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紫鹃可真是钻着空子来。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