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雨忽然又变大了起来,雨滴落在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北禄运站在屋檐下伸出手去接,豆大的雨滴落在人身上也是会疼的。
缩回手,北禄运环顾四周,在宫殿里走了一圈,终于寻到了那个宫女。
一间屋子被灯光照明着,在这黑夜里尤为突出。
北禄运拿着自己的已经坏得不成样子的风筝,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却在快靠近时望见烛光透过了窗,窗上纠缠的两道人影,细耳聆听,还能听见两道女子的呻吟声,男子的喘息声。
自幼在宫里长大的孩子,怎会真。
北禄运皱眉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屋内激动之下,女子似是忘情般的喊着:“云郎。”
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声音,北禄运怎会听错,震惊回头再看向窗上纠缠着的人影,雨越来越大,屋内的声响也越来越大,女子忘情的一直喊着:“云郎,云郎。”
北禄运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门边,恐慌在心里蔓延开来,颤抖着手戳开糊在窗上的纸,偷偷看去,只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但真相却是在见到那个熟悉的女子时,北禄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倒流,四肢冰冷得刺骨。他这才感觉到了被雨水侵蚀了衣服的寒冷,即便他努力的抱紧自己却依旧感受不了温暖,困意袭来,随后他晕倒在门外。
…………
他宁愿自己是做梦,可醒来后却见到的是殿内,因他而慌得手忙脚乱的太监宫女,他们不再是他熟识的那些人,新来的人:“因为他们伺候殿下不得力,全被………”
未完的话都懂了,得罪了主子,还是那个大月最有权势的人,唯有以死谢罪。
他昏迷了三,宫里的御医他是风寒入体,再加上受了惊吓,生了梦魇。
受惊吓,怎会没有受到惊吓?他记忆中温柔贤淑的母后,品行端庄的母后,在冷宫废弃的宫殿里,躺在陌生男子身下承欢,放荡的索取。
他觉得自己是因为生病了,所产生的幻觉,可无饶时候他的母妃却找到他,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双手,痛哭流涕的道:“运儿,运儿,母妃知错了,你千万不要同外人,不然母妃会被你父皇赐死的。”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母妃有些恶心,他的名字也恶心,运儿?云郎?想到一个可能,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孩儿是父皇的孩儿吗?”
北禄运忽然道,沉默了几日的声音嘶哑得令人觉得可怕。
他的母妃愣了片刻,不停地点头:“你是,你是……”
然后北禄运笑了,笑得异常的灿烂,只是眼里的笑意却不见底。
他可以帮她隐瞒这件事,但是他永远不想再看见她,他觉得她的母妃里子已经坏了,就像新来的太监帮他重新找回的风筝,坏得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