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逸把马的缰绳递给随从,看了李竹因一眼,吩咐道:“邱峰,你去安排一下。”然后转过头,对齐怪说:“赌老,这是怎么回事?”又指着李竹因问道:“他是谁?”
齐怪递上玉佩,将经过简单述说一遍。云中逸将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然后对齐怪说:“你确定这是我家祖传的云龙玉佩吗?听说,定亲的时候,给了宛国国王了,怎么会……难道你是宛国公主?”他再次看了看李竹因。
齐怪道:“玉佩我是不会认错的,至于她是不是宛国公主,我就不敢保证了。”
李竹因通过他们的对话,已经猜到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翩翩公子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云中逸了,见他一改往日的邋遢模样,面如皓月,目若朗星,心中称愿,忽见云中逸看她,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来。
云中逸稍加思索,说道:“铁马谭青,你们随我去拜见父亲,他一看便知。”然后又吩咐道:“给这位小姐松绑。杜远,你去安排一下。”
约摸半个时辰,云中逸带回了李殊琼,并安排他们兄妹相见,留下杜远照顾李氏兄妹,他带了谭青去看望早晨救下的那位小姐。
二人见邱峰与钟缘正在谈论病情,便站在门外听着,没有打扰。只听邱峰说道:“钟神医,这房屋有独立的门通向外面的街道,您那面‘济世救人’的幌子已经按您的吩咐挂好了。一会儿您方便的话,出去看看,有什么不合您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邱峰深谙医术,他原本对刚到此地的钟缘心存芥蒂,但见钟缘通晓医理,方才针灸的动作又极娴熟且优雅,戒备之心才去了大半。
钟缘不仅医术高明,这些年行走江湖,对人的心理更是拿捏得准确,善于察言观色。他在这些人面前始终保持着神秘的世外高人形象,不多言语,听了邱峰刚才的话,只略点点头,继续烹煮着上好的茶叶。
钟缘越是这样傲慢高冷,邱峰越是觉得他高深莫测,赔笑道:“您刚才说的一番解毒医理,我不太明白。都说毒素需要‘祛’法,您偏用‘阻’的方式,岂不是将毒素留在体内了吗?”
钟缘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回答说:“此毒不明,又不知何物可解,若用‘祛’法,则毒物游走于身体各处,恐有所伤。不如‘阻’其游走,再慢慢引导毒物从特定的渠道直接排泄出体外。此法虽慢,但可确保万无一失,无论毒性强弱,中毒深浅,只要现在气血平和,就可保安然无恙。乃是解毒的终极大法。”
邱峰似懂非懂,想要再问,又不知从何处问起,感觉钟缘的医术不知高过他多少倍。云中逸见他二人无话,才走进屋来,笑着说道:“钟神医辛苦了。”
钟缘微微点头,没有言语,继续烹茶,屋外却有人说道:“小侯爷才辛苦,自己的婚姻大事还没有着落,就担心起别人的安危来。真是悲天悯人。”
钟缘对李殊琼的声音太熟悉了,连忙起身施礼。李殊琼看了一眼钟缘,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姐,心中暗想:“这不是那天夜里来找钟缘的少女吗?他们怎么到了云中逸的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