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听到后面一句话,腾的就站了起来,脸色顿时也就变得阴冷起来,凛风连忙伸手将他扶住,低着头不敢多言。
那个男人,对他们来说,有着这个称呼的人只有一人而已。
一阵冷风吹过,祁言只觉得浑身愈发的冰冷,头好像炸开了锅一样隐隐还有些刺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一时半会儿有些缓不过来,许久他才低声涩涩的问道:“消息可准确?”
“已经查证了。”凛风知他问的是那个男人的事又不由得抬眼看了眼祁言,见他面白如纸,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更觉得惊人,随即又低下了头,眉头就拧了起来,暗骂那个男人一句。
小陆呆在一旁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他们公子平日里看着就跟那翩翩贵公子般温润如玉的,可是一旦说起关于这些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令看着的人都不敢直视,即便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可那身上那阴冷的杀气就让他们无人敢往上撞,他已经有两年没这个样子了。
祁言久久才缓过神来随即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怪不得她们不想告诉我,也是,告诉了我我却帮不上一点忙了。”
“公子,唐公子他们不是会这么想的人。”小陆急急道,生怕他们有了嫌隙似的。
祁言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情绪尽敛,他扶着凛风的胳膊转了身轻声道:“我知晓,我知晓的。”
二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心都有些发苦,他们的公子想要做到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就算是眼睛看不见了,他们还是可以为他做的啊,他们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眼睛,只是二人这时都没敢多说一句,扶着他就回了屋。
且说那日听了唐霜歌的嘱咐之后,罗生莫名觉得心里阵阵发慌,这两年他们也算是安安稳稳的,虽然有时也免不了几回打打杀杀的奔波,可这比起以前也就那么一回事,可是看着这一次的势头,总觉得不是什么小事,而且不简单还与他们寨主有些关系,可他又不敢多问。
他这一慌吧,也就果断起来了,毕竟以前遇事也是这种感觉,总是避开了很多次灾祸,他送走了唐霜歌和锦鸢之后就召集了寨中还有山下的人,把事情三两下安排好之后就带着人把他们的家当放到他们避难的秘密山洞中,然后人就各自散了去,等到召集时再回来。
罗生骑着马带着阿行他们七个人轻车简行就下了山,这回走的是后山的小路,这条路很隐蔽,只有他们寨中很少一部分人知晓,彼时他们下山已经是傍晚了,再过半个时辰天就完全黑下来了。
这刚到山脚下,林子的另一头就有鸟兽惊动,还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罗生脸色一变,心中暗暗捏了把汗,幸好他聪明,再晚这一时半会儿的,他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快走,不去城里了,我们直接去风云寨等着老大回来吧。”
罗生急吼吼的说完,马带着人已经跑出老远,后面的七人什么都没说默默跟上,走时还不忘回头望向传来动静的那一方向,心里都暗暗祈祷那些人不要把他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寨子糟蹋了。
“还看啥,寨子有命重要嘛,有命在还有啥挣不回来的?快走!”罗生看到身后几个臭小子一脸的惋惜哀痛恨不得回来踹上几脚让他们清醒点,只是他惜命,懒得往回跑了,只得咆哮一句。
几人闻言对视一眼,随即笑了,这话还是他们老大说过的呢,随即几人也没在多看一眼,策马飞奔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