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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宫内,赵煊青跪在地上,倔强的仰头看着穆太后,薄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也是无声抵抗。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现在天凉,您要是跪出个好歹来,太后娘娘该心疼了。”
陶谙在一旁着急着,伸手要去扶赵煊青,他却不为所动,陶谙无奈,只能求助的看向穆太后。
只是两人都是淡漠的要强性子,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皇上,您真要为了个卑贱的下人违抗皇后娘娘的旨意吗?”陶谙急了,握着手帕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一横心只能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赵煊青依旧没回她的话,也没有起来,只是看向穆太后,良久,轻轻开口道:“母后真要下旨要了莫心的命,那儿臣便长跪不起。”
“放肆,堂堂皇上为个王府下人如此,成何体统,哀家平日教你的都学到哪去了?”
穆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张依旧美艳的脸不怒自威,赵煊青却毫不畏惧的直视过去,然后深深的朝着她一拜:
“儿臣深知有负母后圣恩,儿臣也确实没有执掌一国之力,还请母后另择良君吧。”
“皇上,您在说什么胡话,太后娘娘千万莫放在心上,皇上还小,话都是无心的。”陶谙被他的话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忙跟穆太后解释,生怕穆太后气极当了真。
穆太后危险的眯起双眸,声音如同腊月寒冬一般冰冷:“你威胁哀家?”
赵煊青抬头看向她,道:“儿臣不敢,只是儿臣自小就没有什么往来真心的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个甚是喜欢的丫头,不过就是想要保下她的性命,母后都不允许吗?”
“儿臣不求什么,朝中之事全由母后做主,如今就这一点要求,母后都不能答应,那儿臣这皇位坐起来也实在没有意思。”
明明是一国之君,却渐渐红了眼眶,赵煊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想要抱住喜欢的玩具,可是穆太后非要将之毁掉,全然不能顾及他的心情。
穆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她静静地盯着赵煊青的眼睛,半晌才说道:“好,哀家答应你留下她一命,不过你也该知道你的身份,更应该知道你该用何种态度跟哀家说话,所以此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可明白?”
“多谢母后,儿臣谨遵母后教诲。”赵煊青立马笑了起来。陶谙将他自从地上扶起来,他微笑着同陶谙点头示意后看向穆太后,行礼道: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母后还请保重身体。”
“青儿啊。”赵煊青才走出不远,穆太后出声叫住了他:“哀家近日戒严宫中,你若是再要玩闹,可要注意分寸。”
赵煊青抿了下嘴,笑着回道:“知道了,母后。”
等到赵煊青走得没了踪影,陶谙上前在穆太后耳边问道:“皇上当真是特意来保下那个下人的,竟然为了她不惜以皇位相逼。”
“他可不是为了那个丫头,近来宫中不平静,他才登基,又是幼年,掌权的王爷可不少,他是在试探哀家的态度。”穆太后笑了起来,赵煊青是她带大的,不管表面怎么闹,他内心的不安穆太后可是再清楚不过。
“那那个丫头您打算怎么处置?就这么放过了吗?”陶谙又问。
“你找个机会小小教训一下,也算是给皇上提个醒,这宫中如今哀家还是能做这个主的。只是注意手段,不要伤了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