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要医天下人,首先得治天下。
但大夫,如何能治理天下?
“范先生,医术了得,见解也颇为惊奇,为何如此落魄?”
老者抚须而问。
范羽苦笑,叹道:“身不由己而已,不说也罢。”
老者就不再问,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会轻易与人说。
良久,老者放下茶杯,沉吟道:“今日请范先生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刘老请说。”
范羽却不惊讶,两人虽然关系近了不少,但从其邀请他而来,就可以看出,定是有所求。
方才论道,不过是试探罢了。
老者微微点头,起身出去,片刻后捧着一木盒过来,放在桌子上,看着范羽道:“初始见范先生,就感先生身上,有股独特的气息,方才辩论,倒是解了老朽心中不少疑惑。”
范羽心中明白,这是因为,他两身上都有一股相同却有不同的炁的原因。
老者身上的炁,是医治万千人而无意识聚集而成,是真正的医者仁心,万民之愿,虽不得秘法熔炼,但也能保身体健康,不受妖邪所侵。
而他身上的炁,大部分是解因果缠绕所得,虽相同但本质不一样。
这才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老者把木盒一推:“先生请看。”
范羽轻轻打开木盒,一股清淡的药香传出,里间用丝绸包着几枚淡银色药丸。
小心地拿起一枚,放在鼻间闻了闻,又放下道:“这是?”
“老朽深研药理数十载,医术精无再进,却偶得一残方,参照其上所明,制作出这些药丸。”
“此药丸虽小,但能治头疼发热,十分有效,便想着继续尝试,奈何却遇到瓶颈。”
“于是索性邀请名医,广思集益,一起研究,如若能成,也能造福万民。”
闻言,范羽动容而立,深深作揖:“刘老医近入道,又心怀苍生,范某深感敬服。”
老者不以为意,摆手:“不必如此,老朽也不过是做些自己能做的事。”
“今日邀请范先生来,其实就想请你一起,与我等研究此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
范羽迟疑,自己要在立春之前,赶到金陵,把紫郢剑交于应九儿,否则就有性命之忧。
“先生可是有什么难处?”
老者道。
范羽不再隐瞒,道:“范某受人所托,需在三月之前到达金陵,把一物交付与人,而金陵又远在千里,实在不能耽误。”
老者手一顿,旋即大笑:“此事简单尔,只需再等一月余,天气转暖后,江河冰面化去,你再乘船而下,不用半月就能到金陵。”
“浔阳县乃河流密集之处,又有江河之道,本就是水道要地,别看现在清冷,你再过几日就会看到,无数商旅云集的景象。”
范羽沉吟下,拱手道:“那范某就打扰刘老了。”
老者抚须而笑,站起身拉着范羽的手,高兴的道:“走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其他几位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