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桂公公愣了愣,看着惠妃这副温和地固执的模样,一时也不好些什么。
“公公不必理会本宫,本宫跪本宫的,公公只管做自己的事便是。”惠妃不与桂公公多作纠缠,只静静地跪着,等着乾丰帝准许她进去。
“这……”桂公公看了看坚决的惠妃,又看了看委委屈屈跪在一旁的云婳,咬了咬牙,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去给惠妃娘娘和听雨公主拿几个软垫子来。”
这宫里常有罚人跪着的事,这罚得多了,就有人想出了做两个软垫子绑在膝盖上,这样就可以免去许多皮肉之苦。
看乾丰帝这样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答应见惠妃,总不能真的让一个娘娘和一个公主跪晕在勤政殿外。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软垫子,正要给惠妃绑上,就被惠妃不重不轻地推开了“多谢公公好意,本宫不需要这东西,还是给婳儿吧。”
“娘娘……”太监拿着软垫子看向惠妃,以为惠妃是担心软垫子不够,连忙解释道,“软垫子够用,娘娘有,公主也樱”
惠妃还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温声道“不必了,本宫不要这东西。”
她是诚心求乾丰帝手下留情,她若是自己还留了退路,就未免太不郑重了,指不定这一场跪求白费了。她可以如此决绝地跪在这里不用软垫子,但是云婳不成,云婳年纪还,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能毁了这双膝盖。
既然惠妃自己不愿意,奴才也无可奈何,只能在给云婳绑上了软垫子后,拿着多余的软垫子离开。
“母妃……”
“婳儿,母妃有一事要同你。”惠妃轻轻握住了云婳的手,双眸温柔地注视着云婳,认真得让云婳心头一跳。
“母……母妃想什么?”
惠妃敛了敛眸光,温声道“婳儿,你已经十五了,及笄之礼一过,就可以许亲了……”
“母妃?”云婳一脸茫然地看着惠妃,明明现在不是应该更忧心云煦的事嘛,怎么突然提到她的亲事了?
“婳儿。”惠妃敛了敛眸光,冲云婳扯出了一丝笑容,缓声解释道,“你皇兄犯下大错,咱们即便能求得他留下一条性命,却不能全然免了他的罪责,日后……你就没有皇兄做后盾了。”
云婳顿了一顿,微微低下头,轻轻一点“我……我知道。”
“之前母妃就替你细细打算过了。”惠妃的双手轻轻包裹着云婳的左手,温声道,“你身为公主,所嫁之人不必太好,也不必太差,对方家里至少要敬着你公主的身份。”
“母妃……”
“听母妃完。”惠妃轻轻拍了拍云婳的手背,继续道,“母妃知道还不心急这些,但是你皇兄如今出了事,你就不得不早早打算。”
云婳顿了一顿,知道惠妃是为了自己好,只好轻轻点点头,听着惠妃继续下去。
“母妃替你细细看过了,平阳侯嫡长子宁瑜便是个极好的。”
“平阳侯府这些年落寞了不少,远不及当初的声势,但百年世家的底蕴还是在的,你以公主之身嫁入平阳侯府,他们不敢亏待你,你也不会在众公主中丢了面子。”